能力,應該已經具備了。有尹天寶這樣一個長年玩車修車的人,又有極度渴望金錢的動機,一拍即合肯定是行得通的。這也應該是尹天寶破產後,又迅速發跡的原因所在。眾人交換看著這些人的資料彙總,一個大致的脈絡已經越來越清楚了。
“現在看來,劫案中女性受害人沒有受到侵害,這一點似乎也能得到解釋。”肖夢琪觀摩著,看了解冰一眼,對於當時就能發現這個不同點,似乎很值得她欣賞。
“那這個有點女性傾向的劉玉明,以及這個溫瀾,都有可能直接涉案。”曹亞傑道。肖夢琪點點頭道:“對,不管是女性,還是心理是女性心態的,都會下意識地這樣做,就像嗬護他們的姐妹……解冰,你傾向於是誰?”
“溫瀾。”解冰直接道,手快速地點擊著筆記本裏的存檔。當時模擬的場麵,兩個車裏,一個車外,他點著車前負責修車望風的那個人像說:“她應該是這一個,負責在電暈受害人之後,掀起車前蓋遮擋,然後在完成後,她會在另一輛作案的麵包車裏,負責把錢刷到POS機的金額彙總……”
“為什麼一定是她,不是劉玉明?”李綽提異議了,他仍然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能把男人控製得俯首帖耳,有兩個因素,一個是女人,一個是錢,恰恰她全部具備。而且綜合幾例其他案子,對於男性受害人的虐待,也符合她作為包養情人,對有錢男人的憤恨心態……當然,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因素,在案發的時間裏,我們找到了劉玉明仍然在深港的監控,他有不在西山的證據。”解冰笑笑道。最後一句才是關鍵,其他的同行都笑了。
這是一個大膽的判斷,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有多大的懸念了,所有你覺得蹊蹺的案子,如果能在思路上想通,那就離真相不遠。就像現在,已經是咫尺之遙。
“跟蹤的那個人有什麼發現嗎,解冰?”許平秋仍然是手叉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平時這位許處一直有點嬉皮笑臉的,一旦嚴肅起來,讓人覺得格外不適應。
解冰應聲站起來了,許平秋招招手,讓他坐下,所問的是那個“內鬼”向這個團夥提供消息的事。如今屢查不下,估計就有他的功勞,解冰搖搖頭道:“還沒有,都很正常,個人財產不到二十萬,符合他的收入水平,沒有房產,沒有車,他每天是跑步上班。從他的活動軌跡裏,沒有發現和其他涉黑人物的交集。”
解冰說著,把此人的整理資料放到了屏幕上,一個分頭、帥氣的小夥,正在街道上快步而行,這是外勤偷拍的照片。
他叫連陽,三十一歲,深港市經偵局商業犯罪調查科科長。李綽對此人也有過了解,他插了句:“許處長,這個人不是本市人,沒有什麼背景,當時最早是他接觸到黑彩和網賭案件的,也是因為查抄了幾家這樣的窩點,他才嶄露頭角的……要說他給對方通風報信,不排除這種可能,可你們是憑什麼懷疑上他的?”
憑什麼?當然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正是他暗地通過警務網查詢“餘小二”的身份信息鎖定IP的,用的還就是辦公室的電腦。許平秋似乎仍然沒有透露口風的意思,輕描淡寫道:“藍湛一經營這種生意,而經偵局負責打擊這種非法生意,免不了要有交集,離他們最近的,往往就是被腐蝕最快的。”
“可這不能成為對他立案偵查的證據啊?我們也查了,沒有找到什麼證據。”李綽道,相比而言,更讓他憤怒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不是這一位其他單位的同行。
也是,這類即便是被收買的內線,在整個案子中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許平秋沉思著,一個大的案子,就像一塊大的蛋糕,要一口一口吃,現在頭疼的是,應該從哪兒下口。
“李副局……你們的意思呢?盤子大致就這麼大,藍湛一未歸,即便能挖到他的窩點,我們也有點投鼠忌器呀。”許平秋道。
這完全是一種商量,而不是命令的口吻,頓時讓李綽對這位外來的同行多了幾分好感,他大膽道:“既然你們準備把這夥劫匪誘到深港下手,那為什麼不能把藍湛一也誘回深港,來一個人贓俱獲呢?”
“繼續說……”許平秋眼睛一亮。
“藍湛一的主要收入來源,一個是網絡賭博,這個開盤時間是每天的上午十時到淩晨二時;另一個是六合彩外圍。這兩樁生意,隻要某一樁出現不大不小的意外,您說他會不會出麵解決……假如這個意外,是賬戶被凍結,或者往來資金異常。”李綽不確定道,方法很多,但究竟哪一種能奏效,卻不是想象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