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貓眼青年斜睨了皮三一眼,就好像看到一塊石頭或者一堆垃圾一樣,隻看了一眼就轉回頭去了,他直接走到關押雲天門的囚牢石屋門口,盛氣淩人的瞧著兩個彎著腰不敢直起來的看守,嘴裏惜言如金的迸出一個字:“滾!”
兩名看守身子一顫,其中一個腰佝僂得越發厲害,另一個則是遲疑了一下,挺起了胸膛,這看守孔武有力,比那熊貓眼青年高大得多,卻又不敢直視,露出一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寬少爺,小的們這是職責所……”
“啪!”那寬少爺幹幹脆脆,一巴掌扇了過來,重重的打在那看守的臉上。
“還知道我是寬少爺啊!我還以為你隻認得那個臭biaozi呢!把門打開!本少爺要進去!”
那看守垂下頭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淩厲之色,身體不但不避讓,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整個身體都擋住了門。
“寬少爺,小姐吩咐過,除了老大和她之外,誰也無權進入這裏,寬少爺請勿為難小的。”雖然還是那副難看的笑臉,語氣卻是很堅決。
秦翰就站在一邊看著,他不說話,皮三自然不敢走。
“這個寬少爺是什麼人?”秦翰神念詢問。
皮三回答:“寬少爺是老大的獨生子。”
“獨生子?怎麼可能?”秦翰有些驚奇,因為修神之人壽元漫長,子孫後代必定是極多極多的,獨生子這種事也太奇異了。
皮三因為是神念交流,說話就沒有顧忌了,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輕蔑:“我們的老大在很早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子孫滿堂,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的後代沒有一個適合修煉,這個寬少爺也就算是天賦極高的了,靠著無數珍貴稀罕的丹藥修煉到天品尊者,也是他的子女當中壽命最長的,之所以說是獨生子,那是因為老大的其他子女都已經壽元耗盡而死亡了。”
秦翰惡毒的猜測,這會否因為老大的壞事做得太多得來的報應呢?
一聲大喝傳來,那寬少爺連續幾巴掌朝著那名敢於頂撞的看守臉上扇去,每打一下就罵一聲,但他區區的天品尊者,又怎麼可能打得動這個中階黃聖?那看守也是一個不懂得變通討巧的人,硬生生的被當眾抽耳光,也不避讓一步。
秦翰又問道:“這個寬少爺說的什麼biaozi是誰?”
“那個婊……是老大的女人,但不是寬少爺的親媽。”
秦翰若有所思,原來是爭權奪利一家歡啊!
寬少爺不停手的抽著他耳光,像是在發泄一樣,那看守早就被抽得臉都歪了,滿嘴滿臉的血,硬是不肯退讓一步,秦翰瞧著這個傻人倒也有幾分佩服,這人,夠硬氣。
秦翰突然躥了出來,快步向那看守走去,在其他人詫異的注視和吆喝聲中,秦翰一腳踹向那名一根筋的看守,他力量何等巨大,一腳就把看守給踢得飛了出去,痛苦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臉色變成了白紙,怒視秦翰。
秦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我草,連寬少爺的路都敢攔著,你他娘的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袋!將來寬少爺子承父業,就是你的主子,你他娘的這算犯上懂不!還不滾一邊去!”
寬少爺眯著眼睛瞧著出手的秦翰,臉上就好像開了一朵花似的,這個廢材少爺等級比奴隸還低,怎麼可能子承父業呢?但他又是老大的唯一子嗣,不免期望過高,而他的後媽也就是他口中的biaozi,卻又是個強勢的女人,這個寬少爺不學無術,又沒有修神潛質,除了喜歡玩女人,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誰也不覺得他有能耐子承父業,恐怕就連他的老子也沒想過要把江山交給他,就好像剛才他抽那看守的耳光,身後站著十多個人,愣是沒一個上前來動手的,因為誰都不願為了一個廢材去得罪另一個手握實權的“biaozi”。
可是秦翰就這麼做了,寬少爺豈能不心花怒放?
“你叫什麼名字?”寬少爺和顏悅色的走了上前,平易近人的拍了拍秦翰的肩膀。
秦翰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卑躬屈膝的道:“小的皮三。”
寬少爺看到他的表現,越發的受用,親切的道:“小皮啊,很機靈,以後就跟我混了,包你吃香喝辣!”
身後那些跟著的玄聖幾乎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秦翰權當沒看到,表現出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來,連連應是。
那位被秦翰一腳踹飛的看守好像死人一樣瞪著秦翰,流露出擇人而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