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副總你把這事查清楚,如果屬實,你打個報告,交給我,我簽字,交到總部。”王瑾看我為下人,不配碰到她的一根毛,那晚發生的事情,她隻當成了恥辱,我相信她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但她的天平難免不會傾向於自己同類那邊。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魯迅前輩的話有夠經典的。一句假話一個人說出來是假話,一句假話幾個人說出來,就是真話了。覃壽笙和莫賤人,還有那位我曾手把手教他倉管知識的倉管同僚一齊指鹿為馬,我難逃此劫。
他們在寫關於我偷藏辦公室內衣報告的時候,我氣憤的摔門而出,跑下地下室倉庫卷好了衣服,就等著第二天上頭的解雇通告了。我想我是要瘋了,一口氣喝了四小瓶二鍋頭後,我死了過去……
處分決定是王瑾親自宣布的,直接叫我到了她的辦公室,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這齷齪事,直視著她念著對我的處分決定:“公司向來賞罰分明,你為公司立過功,公司不會忘記,你犯的這事可開除,功過相抵,整好扯平,從明天起,你的倉庫管理長這個頭銜取消,黃建仁揭發你有功,他來當倉庫管理長,你的薪水暫時不變,不當眾宣布,給你留麵子。公司對你夠仁慈了吧?”
倉庫管理長的好處就是少做工,多拿錢,還可以有兩個手下唆使,黃建仁就是我的其中一個手下,倉庫事務不分大小都是我手把手的教他,要不然他怎麼可能上手那麼快,我笑我自己愚蠢無比,天真的教會了徒弟卻餓死了自己。
黃建仁和覃壽笙這些個家夥一齊陰了我一把,估計就是想一腳把我這個眼中釘踢飛,我楊銳到底隻是一個小小的倉管而已,值得公司裏的副總監,部長,一齊來搞我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服氣!?”王瑾嗬斥我,但是她的表情更讓我作嘔。
“我就是不服氣!我沒有偷過女人的內衣!我做不來那麼變態的事情,王經理難道你那麼聰明,難道你看不出來是那幾個尖嘴猴腮獐頭鼠腦的家夥合起來玩我嗎!?”
“你叫什麼叫!?你做不出這麼變態的事情?你對我做的呢!!!???”她站起來狠狠的盯著我。
“那晚的事情,我不會負全責,因為我不是強奸你,你自己喝醉了往我身上爬。”
“我有那麼賤嗎?我自己往你身上爬?就你這樣的下等人,我會自己往你身上爬?!”
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的下等人,我怒火衝頂,口無遮攔的罵了出來:“死八婆!!!老子忍你很久了!!!”
她一下子怔住,不可思議吃驚的看著我,我自己越想越氣,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加上連日來受的這些鳥氣,煞那間就一齊發了出來:“死八婆!!!你可以告我!!!也可以開除我!!!別裝得自己像個脫俗的仙女似的,其實在我心裏,你連個發廊女都不如!!!至少她們比你真!!!如果你不是個女人,老子真他媽的想打你!!”。這麼多個月來幾乎沒有哪夜睡過好覺,成天怕自己哪天被炒,是不是所有為人打工的工作都是這樣,讓人用不得安生?
王瑾美目圓睜,臉都氣青了。我沒話好說,我也不喜歡吵架,轉身走了。
回到地下室鑽進自己被窩裏,翻了幾百個身都沒能入眠,看來要去買點安眠藥才成,安眠藥難買,買醉容易,在街上轉了兩個鍾頭都沒想好要買什麼樣的酒,轉著轉著就轉到了李瓶兒出租屋樓下那條繁華的小街道,我坐在一個小油炸攤前點了一點東西,拿了兩瓶五塊錢的38°火爆喝了起來。
喝了有一瓶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喧鬧的人群突然變得遙遠,聲音也恍若隔世,燈光也連成了一片。貌似我有些醉了……
一輛轎車狂按喇叭從人堆中急速殺來,逛街的人們迅速閃開,這輛黑色轎車就像電視劇中那些達官貴人的狗腿,騎著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目無一切,不閃開我照樣碾舍我其誰的霸道。
來到這座城市幾個月,我見識到了金錢的力量,開凱迪拉克越野防彈車闖紅燈逆行之類的警察是不攔的,開寶馬X5或者沃爾沃百萬之上的豪華車就可以隨便在步行街飛竄交警保安也不會當回事的,開跑車的是撞死人後可以用五萬塊錢擺平的。所以,我們這種陪著別人活在世上的小螞蟻,看到疾馳的豪華車子就得遠遠的跑開,一條命五萬,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