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問:“你說哪個?”
“我說那個‘正人君子’。”簡貴嘻笑。
“哪個是‘正人君子’?”我氣得直哆嗦。
“我又沒點你的名,你來問麼子?”簡貴依然嘻笑。
我氣得說不出話。簡貴時刻想打亂我心境,這時看機會到來,就雪上加霜:“喂,謝群山,你是不是做賊心虛?我本沒有說你心裏‘其實下流’!”
我大聲道:“難道那些又說流話,又做下作事的人,比不說不做的人還高尚?”
簡貴這輩子第二次臉紅,卻依然耍賴:“反正那些‘正人君子’個個心裏肮髒!”
我正想說“人不是畜生,有克製能力,能克製邪欲的就是‘高尚者’”,簡貴就似笑非笑,橫我一眼,然後作不屑狀,仍然嘻笑著走了。我氣得直打噎。
這時,章老師來找到小兒子,一塊兒回去吃晚飯。
我來到教室,在日記中記下剛才的事,心緒稍稍平靜,又出去。在門口籃球架下,教生物的覃老師正和簡貴、華森們談心。我想低頭走過,就聽覃老師喊:“群山,你過來,好不好?”覃老師是教我初三數學的曾老師的丈夫,夫婦倆和我二哥日山是師範同學。
我走過去。覃老師盯住我,目光柔和。我知道自己生物成績不好,不自然地低下頭。覃老師語重心長地說:“群山,你並不笨,可你兩次生物測驗都隻有五十幾分。看,隻差幾分就及格了!”他惋惜地歎一口氣。
我十分感動,本以為覃老師會訓我一頓,哪知就這麼一句柔和的話,就象兄長一樣,真誠地關心我的學習。我早就聽人說過,在曆屆高考中,農中考生的生物成績比一中都強,可惜的是,這門課的滿分僅占高考總分的69分之5。去年冬天開這門課時,我一門心思練氣功,心境也很壞,因此沒上心,現在我覺得真對不住覃老師!
去年夏天,
曾培育果實的鮮花,
漸漸枯萎、
凋零。
去年冬天,
曾培育我的黑發園丁,
有的兩鬢白雪,
有的隨風而逝。
如今,
我一身青翠,
湧動園丁溫潤的血液,
鮮花滿枝,
綻放園丁自豪的笑容……
後來,我將一本薄薄的生物課本翻得稀爛,從第二次測驗起,成績就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