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籠在虛弱的黑暗之中,山脊間徐徐升起一個紅點。於是,天邊的雲就像燃燒的油海,一片熱烈。那個紅點越來越大,油海就越燒越旺。終於,那個紅點跳出了群山的懷抱,虛弱的黑暗敗下陣去,灰溜溜的逃跑了。
“離洛修,快起床。你去叫童玲藝他們,我想辦法搞定服務員,絕對要找到那個密室!”霂奎早早把離洛修叫醒了,她的瞳孔裏也燃燒著熊熊的火焰,追求真相的火焰。
“知、道、了。”離洛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賓館兩旁種著很多樹,密密的樹葉之間,也隻能篩下幾束細細的光。穆樘在樹下清掃著樹葉,幾束陽光打在他身上,那沐浴在一片“光輝”中的黑暗,能將陰影藏多久?
忽然,一陣風吹亂了他腳邊聚在一起開小會的落葉,不對,那不是風。他還來不及思考,頸脖間傳來的刺痛就讓他眼前發黑,意識也模糊了。
“你就好好睡會吧,美夢也不長了。”那個影子又閃了閃,消失在樹林的盡頭。
離洛修、童玲藝、慶彌飛早就在賓館大廳集合完畢了,就等霂奎發號施令。
“事情想必離洛修已經和你們說了吧,我們分成兩隊,就算把整個賓館翻個底朝天,我們也要找到密室。童玲藝和我一組,慶彌飛、離洛修一組,分散搜索,開始!”霂奎的雙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看到真相正在向她招手。
“是!”冰海冒險隊個個氣勢激昂,異口同聲地說道。
霂奎、顏辰左看看,右看看不放過賓館大廳的任何一個角落;離洛修則趴在地上,像隻正在偵查的小狗,他猜測服務員所說的密室可能是地下室,所以他現在在找地下室的入口。童鈴藝到處翻找著,連沙發墊都不放過;慶彌飛隻要看到一個瓶子就忍不住去扭動它,因為他怕漏掉哪個瓶子沒扭,就會漏掉打開密室的機關。
突然,趴在地下搜尋的離洛修有了新的發現:“霂奎,我覺得這裏有風吹上來。”離洛修站了起來,指指自己腳下的一塊瓷磚說道。這塊瓷磚安安靜靜的呆在賓館大廳最陰暗的地方———前台下方一個靠著牆、裝滿酒水的罐子旁邊。這個地方實在不起眼,自然很難被外人發現,這個穆樘,做事還挺精明的。
“有風透上來,說明下麵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離洛修我們合力撬開這塊磚,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麼”霂奎嘴角揚起一個淡然的微笑,勝利就在前方!
“一、二、三!”“咣當”一聲,瓷磚還真就被他倆用櫃台上的起瓶器撬開了。一陣陣陰風撲麵而來,地下室深幽的入口讓冒險隊全員的心頭升起了一絲恐俱。密室中,等待著他們的到底是什麼呢?霂奎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暗中給自己打氣,她望了望地下室那不見終端的樓梯,說到:“我和離洛修先下去探探情況,童鈴藝、慶彌飛你們在這裏望風,如有情況,以口哨作暗號。顏辰,你的視力比我們人類好百倍,你帶頭,我斷後。”顏辰看了看主人那深邃的藍如寶石的眸子,堅定地邁下了第一步。
密室被黑暗籠罩著,所有的事物在眼前都變得模糊起來,想要努力去分辨,卻也隻能看見它們的輪廓。這對打頭陣的顏辰並無阻攔,因為狗狗們能偵查到每秒移動70條線的畫麵,而且它們的眼睛能看到短波長的色彩(很多人說狗狗是色盲,但是根據科學研究,狗狗是能分辨一些色彩的),較大的角膜能讓較多光線進入眼內,這也為它的夜視能力加了分。而霂奎和離洛修就隻能靠電筒射出的刺目的白光觀察密室內的物品了。當霂奎看清這一切時,驚訝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密室很寬,目測大約有80平方米,這裏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鐵籠。籠內,一個個瘦得隻剩皮包骨的老人虛弱地倚在籠子的鐵柱邊,有氣無力地呻吟著,他們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快救人!”霂奎心急如焚,同時也在深深的自責:要是自己早一點發現穆樘的陰謀就好了,這些老人家就不會被他們折磨成這樣了。
“是!”離洛修快步跑到鐵籠前,發現鐵籠上的鎖是一個密碼鎖,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籠子!穆樘可真夠陰險的。離洛修心裏暗暗地罵著,“霂奎,籠子打不開,有密碼。”
“知道了。”霂奎冷靜下來,寒冷的劍氣一齊彙聚在劍鋒上,就在霂奎要使用元素力量將鐵籠打開時,她卻發現那些老人一個個都爬向鐵籠裏那個最黑暗的角落,用一種滿是恐懼卻又掩蓋不住憤怒的眼神盯著她。霂奎帶著疑惑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