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往往不屬於賞花的人,而屬於牛糞。
林楓居身畫板前,手捏畫筆,凝神盯著躍然於畫布上的嬌俏女孩。
畫布上的女孩身穿一套春裝尼絨校服,長發披肩,鵝蛋臉,柳葉眉,麵色白皙,最吸引他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靈氣逸動。
盡管隻有十七八歲,但略顯厚重的衣服卻掩飾不住她前突後翹的身材,印有深藍格子的加厚小馬甲下,那襲雪白襯衣胸前被拱出完美的弧形,深藍色的短裙被豐臀翹起,雪白的長筒襪包裹著那條筆直修長的玉腿,再加上一雙嶄新的黑色皮鞋,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他喜歡欣賞美好的事物,因為這會讓他感到身心愉悅。
可是,當他目光睨了眼女孩身邊笑得一臉猥瑣的男孩,盡管事不關己,還是心中鬱悶——好花都讓豬拱了!
他是個畫師,應邀來杭州給眼前的富家小姐臨摹幅油畫,來到之後才知道除他之外還有另外九位畫師參畫,按照女孩的意思是從十人裏麵挑選一幅留用,付費三萬,其他的則付費一萬,當作辛苦費。
盡管對方出手闊綽,但按照林楓一向的風格,私人請作畫隻能請他一位,碰到這種事應該立即扭頭就走的,不巧這次請的本來是他家老爺子,再加上他這個人喜歡追求美好事物,眼前的女孩不趁著未被拱的時候好好畫下來留念太可惜了,所以他決定畫完之後甩頭走人。
然而當他停筆畫完後,忽然發現一件嚴重的事情,他畫得太快了!
其他九個畫師還在時而埋頭時而抬頭的作畫時,他已經連一時興起的落款都提好了,一直盯著女孩看還停下手中的活計,很快就引來了對方的注意。
“喂!你!不畫你的畫,老是看著我幹什麼?”女孩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林楓喊道,下麵九位畫師抬頭一見女孩動了,立即叫苦不迭。
臨摹最忌諱畫到一半亂動彈,這一起身再坐回去,再畫起來,那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虞蓧影坐了半個小時,早就累得跟什麼似的,要不是想考驗一下這些畫師從裏麵找到個滿意的老師,才不這份受罪呢!這還不算什麼,不知道旁邊的陸晨今天抽的什麼風,怎麼翻白眼都翻不走,她早就坐如針氈並且內心小宇宙無限膨脹了,此時見其中一個年青的畫師對她目淫,有了宣泄的出口,連跳帶喊的高喝一聲。
林楓沒想到這大小姐脾氣這麼大,不就是多看了幾眼,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大不了讓你看回去,看胸看腿還是看屁股隨你挑!
這麼一想,林楓義正言辭地反駁道,“虞小姐,我是在看你,可我那是在臨摹,要是哪天你給我畫畫像,我也坐著讓你看個夠。”
“我……”虞蓧影立即啞然,她知道林楓說得不錯,但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小子根本就是狡辯,半小時裏除了中間十分鍾低頭不知道在YY什麼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在盯著她看,本來覺得長得漂亮讓人瞅兩眼沒什麼,但現在對方這麼不誠實,可別怪她不客氣。
“你小子狡辯什麼!”不等虞蓧影出口,一旁的陸晨也跟著站了起來,指著林楓喝道,“你一直在看影兒,根本沒在作畫!”
“陸晨同學,別叫我影兒,我叫虞蓧影。”雖說不喜歡陸晨親昵的叫法,但陸晨無疑吐露出她的心聲。
兩個人同仇敵愾地瞪著林楓,見林楓麵不改色的回瞪,虞蓧影火了,抬手一揮,立即有警護人員破門進入畫室,對著十個畫師喊道,“別動!舉起手來!”
其他畫師如臨大敵,誠惶誠恐地盯著那些衝進來的警衛隊,爾後狠狠地鄙視著惹到麻煩的林楓。
年輕輕就是沒定力,少看一眼不就沒這樣的麻煩了,這下可好,才半個小時,畫沒畫完,別說三萬塊,一萬也沒了。
林楓可沒想那麼多,他隻知道委托人手下警衛隊力量遠及尋常富貴人家,所以也沒反抗的心意,斜了眼拿著警棍的警護人員,搖了搖手裏的畫筆,一臉認真的問道,“舉兩隻手還是一隻手?畫筆扔到地上,清潔起來很麻煩。”
“噗~”一句話把虞蓧影逗樂了,看著麵前長相清秀,穿著樸素,一米七八,身材偏瘦,二十出頭的青年,要不是目淫的事,虞蓧影還真有心留他任職。畢竟比起其他九個已年過半百的老畫師們來講,林楓這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就像那森林裏的大狗熊,黑夜裏的螢火蟲一樣鮮明出眾。
“難過就哭,開心就笑,剛才坐著的時候一直繃著臉,我畫起來都費勁。”林楓舉著右手,一臉無畏的說了句。
隔著五米遠,虞蓧影卻是意外的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到耳中,麵色一怔,一揮手,那些警衛隊紛紛朝後撤到十米開外。
“影……虞同學,應該把這個男的抓起來交送警察處理,你要是擔心的話,由我來……”陸晨在一旁出主意,卻惹來虞蓧影一通白眼,後麵的話立即咽了回去,心裏困惑不已,為什麼那個畫師說什麼都沒事,一到他這裏就隻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