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行雲展顏笑了笑,燭火搖曳中,看著魅惑非常,他也不想拐彎抹角,隻道:“水宮主,風雲二位宮主托在下護送你去落暉城,你是如何做想?”
水玉煙一愣,看向門外的小蓮,小蓮意會,道:“二位宮主怕救走那個刺客的人是強敵,擔心你的安全,隻盼倉少主送你安全抵達落暉城,有仇先生在,也就不那麼擔憂了。”
仇先生?又冒出個男的?倉行雲臉上慵懶瀟灑神情不再,攢起眉頭暗地思索。一個即將相會的公子,一個送禮的蕭公子,落暉城還有保護她的仇先生?
聽言,水玉煙淡淡地道:“本宮主無需他人保護,仇先生是要保護公子的,不要亂了。”
小蓮溫順地道:“是。”
倉行雲卻滿肚子疑問,不問出口,他就不是我行我素的倉行雲了。他仔細地喂她,故作不經意地問道:“我說玉兒,你怕本少主護送,引起那位公子嫉妒之心?”
水玉煙斷不會心有所愛的吧?就她那個性情,有幾個人受得了?風馳雲湧既然有將她賣了托付給他的打算,自然不會是她已經心有所屬。
他那一聲玉兒,叫水玉煙一口熱粥卡在喉處,狠狠地嗆住,倉行雲連忙給她順了順。
水玉煙緩過來,冰冷的目光瞪向倉行雲,道:“倉行雲,你別以為本宮主躺在這兒,就不能要你的命。”
他還真是有恃無恐,水玉煙此時已經換過衣衫,身邊也沒看見什麼適宜藏毒的地方,莫說她坐起來還要人扶的氣力,就是她好端端的,也拿不出毒來啊。
“玉兒,我不懷疑你的本事,但是留著我,肯定也是有好處的。”
“你再胡言亂語!”
他一口一個玉兒,叫水玉煙氣上心來,粥也不吃了,撈過一旁的熏香爐就對倉行雲扔了過去。這一使勁,一陣撕痛從胸口傷處襲來,她下意識按住胸口,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小蓮聽到響動,十分吃驚地看著自家宮主。她自幼跟著宮主跟了十幾年時間,以為自己對宮主已經是了解非常。這位宮主向來自控力很好,喜怒不形於色,就算心裏怒極了,在她臉上,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想當初宮主被黑風寨主輕薄了一把,心裏怒極,離了水宮去剿滅黑風寨解恨,也不過像出門上最好的酒樓,當做吃一頓飯一樣隨意。
但是剛才……小蓮看向那個被倉行雲接個正著的香爐,這位倉少主,可是能激起宮主顯露脾氣的第一人啊。
見水玉煙吃痛,倉行雲感覺自己心裏閃過一絲疼,也就收斂了慵懶不恭的樣子,將香爐放在一旁,道:“水宮主莫動氣,在下不胡言亂語就是。”
至少在她傷好之前,他盡量不會再去激怒她。雖然她拿他沒辦法也是挺好,但是他卻不舍得讓她再撕痛傷口。
卻見水玉煙冰冷的目光還在瞪著他,他連忙扯出一抹笑,道:“水宮主用膳,在下先告退。小蓮姑娘你來。”
出了水玉煙的房門,倉行雲緩步走到自己所居住的四主宮客苑,掩上房門走到桌邊坐下,臉上慵懶全無,倒有寡情的戾氣上浮臉上。
“追到人了嗎?”
空蕩蕩的屋子,他在跟誰說話?
卻真真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回答:“追到了,但是屬下寡不敵眾,讓他跑了。”
倉行雲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輕輕呷了一口,道:“以你的武功尚且不能敵對,是什麼人?”
那冰冷的聲音念出了三個字:“飛蓮門。”
倉行雲握著茶杯的手一緊,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也就更重了些:“他們衝黑煞門而來,還是風雲水火宮。”
那聲音道:“瞧著行跡,該是衝少主而來。”
倉行雲甩了甩袖,那聲音也就再也沒有出現,空蕩蕩的客房內,回蕩著他自己的低喃。
“飛蓮門麼?本少主很久沒有遇上好玩的事兒了,就陪你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