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當真是做戲做足全套啊(2 / 2)

不是蕭白看不起自家妹子,實在是合這姐妹二人之力,也未必能拿下許豐。

許豐看起來是個瘦弱文士,下盤卻極穩,出手也相當沉著,沒有一定的根基,達不到這種氣魄。蕭白當初還十分好奇,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角色,怎麼會屈居一個小小藥行總管。

蕭碧姝得意地笑道:“這九哥就不懂了吧?許豐是秦鳴的裙下之臣,我和十一姐假冒秦鳴的名義,將他約出來,再使了一點兒手段,他就被我們逮住了。”

她說的使了一點兒手段,無非就是迷魂藥之類的,水玉煙的下屬,這類簡單又普通的迷藥,怎麼可能沒帶著點在身上。

蕭紅姝卻覺得這件事不是多好的事,因為知道了真相,主子就更為可能痛苦,當初主子離開落暉城之前,那撕心裂肺的痛她們都看在眼裏。如今,痛苦的又會多加一人啊。

水玉煙不知道蕭紅姝想些什麼,她走過來坐下,道:“你們探知了什麼消息?”

再遲鈍,蕭碧姝也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必然會讓主子和九哥都不開心,她抬頭看了看蕭紅姝,示意她說。

蕭白看著兩個妹妹臉上都是為難之色,他心裏已經有了底,隻怕這消息不利於他。但是時至今日,他還會懼怕什麼事實?不,應該說,除了擔心水玉煙,他從來也就沒怕過。

蕭紅姝歎了一口氣,道:“在我們的嚴刑逼供之下,許豐說出秦鳴對倉少主下藥的真相……”

她們的嚴刑逼供,自然都是從水玉煙那裏學來的法子,就算許豐再是硬漢,也抗不住。

原來秦鳴不知道倉行雲的懼毒體質,深怕他內力深厚抗得住藥性,所以下的迷藥分量極重。倉行雲一下子被迷昏過去,再給他用媚藥已經沒有用,於是她做出激情場麵,為了真實性,實際上真正與秦鳴行房的正是許豐。

迷藥本可無色無味,但是媚藥卻大多帶有香氣,秦鳴自然是不敢直接下媚藥的,她又怎麼會想到,倉行雲隻需要一丁點迷藥,就能把他弄昏呢?

“秦鳴這當真是做戲做足全套啊,主子。”蕭紅姝講完,蕭碧姝補了一句。

默默聽完姐妹兩人的輪番講述,蕭白轉頭看向水玉煙,她神色清冷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眸色也是十分淡然鎮定。他垂下目光看向她抓著茶杯的五指,指節泛白足以看出她心下十分紊亂。

可想而知,她錯怪了倉行雲,造成了今日局麵。水玉煙心裏該有多悔恨?

蕭白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對蕭紅姝道:“你倆將人送去給倉少主吧,這是陷害倉少主的,就由他發落。他就在河對麵那間客棧。”

等姐妹倆應聲出了門,蕭白伸手握住水玉煙攥得死緊的手,輕柔地將她的手指撥開,一片一片地取出那已然被捏碎的瓷杯碎片。仔細挑出每一點碎渣,蕭白轉身去水玉煙的藥囊裏取來傷藥,給她敷上,拿出繃帶將她的手纏上,溫柔而細致。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水玉煙自然也沒有,她還停留在震驚當中。

事情發生那天,她克製住狂亂的心跳之後,冷靜下來分析,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局。水玉煙知道必然是秦鳴下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知道倉行雲其實很無辜。倉行雲是什麼樣一個人,豈會接納他十分厭惡的秦鳴爬上自己的床?

但是水玉煙沒辦法麵對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所以才一意孤行訣別。對於倉行雲來說,也確實找不到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並沒有做什麼,所以就這麼擦肩而過。

是她錯怪了他!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直到天黑店小二來敲門問是否上晚膳,蕭白才起身,吩咐小二上些清淡的菜色到房中。

水玉煙看著蕭白又走回來,在她身邊坐下,撤去早已經冰涼的茶具。

“蕭白,我……”

她剛剛起了個頭,蕭白卻道:“什麼都不要說,好麼?”

其實他也沒能消化掉這個事實啊。蕭白一直以為,果真是倉行雲負了水玉煙,所以不惜使盡手段,讓水玉煙騎虎難下答應嫁給自己,如今看來,他是小人之心趁人之危了啊。

水玉煙怔怔地看著他,輕輕地道:“我隻是想說,不管發生什麼變故,我答應你的一年,不會因此而少一天。”

隻是,越是這樣下去,越是害他痛苦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