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躲避我的原因?”左錦麟問道。
林曉雙失笑,將他握著的手抽了回來,道:“你告訴我,你眼裏看見的我,是怎麼樣一個人?”
左錦麟素來就是個嚴肅的人呢,他認真地想了想,道:“不管怎麼樣,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隻要這一點不變,我的心意就不會改變。”
“善良?”林曉雙愴然一笑,她心裏下了決定,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毒娘子呢?”
左錦麟霎時愣住。
看著他不敢相信的驚愣,林曉雙抿唇淡笑,又道:“除了用毒殺人換取傭金,我林曉雙還是個賭徒,嗜賭如命,你可以想象嗎?”
左錦麟仍是怔愣,難以消化她說的話。
林曉雙好像並沒有放過左錦麟的打算,又道:“你瞧我今年多大了?”
他當然沒有回答,左錦麟陷入了無限的驚愣之中,林曉雙自說自話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左大鏢師你今年二十有六,你知道我已經二十八了嗎?我比你還年長!”
“左大鏢師,你覺得大風鏢局的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一個我嗎?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接受這樣的我嗎?”
林曉雙越說越激動,說完,她沒有勇氣去等候左錦麟的反應,轉身縱身掠起,迅速消失在左錦麟眼前。
水玉煙被倉行雲帶出了朔雲城,倉行雲就放滿了腳步,開始步行一路往苗疆密林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水玉煙輕蹙眉心,卻也沒有使勁去掙脫他。她感覺到的痛感越是強烈,就代表倉行雲心痛有多強烈,就像當初她離開他訣別的時候那樣。
她究竟是有多了解倉行雲啊。
倉行雲頭也不回,拖著水玉煙的手徑自往前走,道:“去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隻有你我,再也不管其他任何人。”
水玉煙心下一顫,忍著拉扯手腕的疼痛,硬生生地停下腳步。
倉行雲回過頭來,看見水玉煙臉上極力隱忍的痛楚,低頭看向她的手腕,才發現他又將她的手抓傷了。他趕緊從身上拿出傷藥給她塗抹,道:“痛你不知道說嗎!”
語氣即憤怒又心疼,水玉煙感受著藥膏清涼的感覺,歎了一口氣,道:“倉行雲,我不能跟你一走了之。”
倉行雲塗抹藥膏的動作頓了頓,但他很快又繼續,直到非常均勻地塗好藥,他才牽起她另一隻手,道:“隻要我們進了密林出不來,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跟我綁在一塊兒。”
他徹徹底底地想過了,如果隻有逃離這個方法,能夠把水玉煙要回來,他倉行雲不惜放棄一切!
“你瘋了!”水玉煙看著他迷離狂亂的眼神,自己的心跳也在不斷地加快。
他瘋了,她不能陪他一起瘋啊。
倉行雲狂肆一笑,狂中卻帶著淒楚,說道:“你今天才知道我為你而瘋麼?水玉煙,我不在乎天下任何人的眼光,既然你在乎,那我們就遠離,你這輩子休想與我斬斷牽連!”
水玉煙又何曾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她隻是覺得欠蕭白太多,不能讓蕭白再為她而受傷更多而已。她必須做出選擇,不然也隻是徒增傷害。
“行雲,名義上,我還是蕭白的妻子……”她開口是如此艱難。
但是話未說完,倉行雲一陣狂怒,迅速扯開她的衣襟,低下頭來咬住她的鎖骨,口中模糊不清地道:“不用再提醒我這個可惡的事實!”
水玉煙咬牙忍著痛楚,被倉行雲咬破了皮,牙齒都嵌到肉裏,她也堅決不吭一聲。早就知道他是屬狗的,她實在擋不住他的撕咬。
直到嘴裏滿是腥甜的味道,倉行雲才抬起頭來,看著水玉煙頸子上鮮血淋漓,不由得為自己的衝動一陣後悔。他咬她無數次,從來沒有這麼狠過,他實在是失控了。
他心疼地觸摸了一下她的傷口,拿出傷藥,準備給她上藥。
水玉煙製止了他,道:“你能讓我把話說完麼?”
倉行雲無奈的抹了抹臉,沒有勇氣看水玉煙,撇開頭看向別處,道:“好,你說。”
“當初我應了他的求親……”
她剛說出這一句,倉行雲就攥緊了拳頭,似乎隱忍了極大的痛苦。但是水玉煙不能不說下去:“當時我聽到你要迎妾的消息,心下一亂,就應了他。”
聽言,倉行雲迅速掉頭回來看她,道:“你果然出於報複我的心思,才嫁給他的?”
如果真是這樣,倉行雲會恨死自己!當初為了穩定秦鳴,為了讓倉海少受一點苦,他去散布不實謠言。真因為這點,而將水玉煙推給了蕭白,倉行雲怎麼會不恨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