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睡著了吧?”火小竹動彈不得,隻能望著房頂,不知道寧嘯在幹什麼。
寧嘯回過神來,道:“水玉煙死了,你不幫她報仇?”
火小竹劈頭罵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聞言寧嘯一怔,口中道:“我全家死了,水玉煙也跑不掉!你忘了我跟她還有血緣關係呢。”
他心裏想的卻是,水玉煙竟然沒死麼?她命也太大了吧?
火小竹左右也說不過他,直接問道:“那你抓我幹什麼?”
寧嘯失笑:“我抓你?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嗎?”
火小竹語塞。
寧嘯又道:“本來我想拿你去威脅水玉煙的,不過現在你放心,我改變主意了。”
想到要對火小竹下手,他竟然心生不舍啊。但是留她在身邊,又能做什麼呢?隻怕什麼時候被火燒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細細地盤算了一會兒,突然翻身坐起,倏地點了火小竹的散功穴。
火小竹罵道:“你要死了!你散去我的功力做什麼?”
寧嘯沒有說話,重新躺下,卻伸手入被,將綁著火小竹的腰帶解開,道:“快睡吧。”
火小竹又驚又怕,哪裏睡得著。她癡武之人,被點了散功穴,在她眼裏就是個廢人,光想著就害怕,想著,淚水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寧嘯的手臂突然伸了過來,將她臉上的淚拭去,也不說話,單手擁著她便閉上眼睛。
寧嘯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是死裏逃生的皇子,性格陰險狡詐,與水玉煙有著斷臂殺母之恨。
但是火小竹想不透,為什麼寧嘯抓住自己,卻不用來要挾水玉煙,而是綁在身邊帶去落暉城。
在趕往落暉城的路上,兩人白天一起趕路吃飯形影不離,夜裏呢……
“你為什麼隻訂一個房間!那我睡哪兒去?”火小竹噴火的美眸,瞪著寧嘯,恨不能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窟窿。
把她的散功穴點了,真的是太明智了。寧嘯盯著她,完全不把她的怒火當一回事,嘻嘻笑道:“你不跟我睡,我怕你跑了。再說了,你如今不會武功,又那麼愛闖禍,我不跟著保護你,怎麼行呢?”
跟他睡!火小竹呆住了。
雖然已經有過那麼一次經曆,但是那天夜裏她幾乎根本就不敢入睡,後來還是困到了極點撐不住才睡著的。而如今,這樣清醒的時候,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跟他睡?
“我抗議!寧嘯,我承諾絕對不跑,我要單獨睡。”
不跑才怪!不跑的人是豬!火小竹隻盼能夠擺脫寧嘯,寧願先低頭。
寧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嬉皮笑臉地道:“我不相信你,怎麼辦呢?一起睡!”
看著寧嘯脫去外衫,立刻上床躺下,火小竹無奈地坐在桌旁。她身無分文呀,就算跑,又能夠跑到哪裏去?
也不知道三姐的傷勢怎麼樣了,她竟然這麼魯莽,差點害死了三姐。
秦鳴和寧嘯姐弟倆,處心積慮地要對付水玉煙,這一次不成功,肯定還有後招。現在寧嘯也不殺她火小竹,也沒有對水玉煙進行威脅,甚至在她百般相求之下,還給水玉煙捎去平安信。
這用意非常奇怪呀。
“火小竹,你不過來睡覺,想半夜偷偷溜走麼?”寧嘯沒個正經的聲音傳了過來。
火小竹轉頭過去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寧嘯也不氣惱,隻道:“你別想著跑,雖然你看見的,隻有我們兩個一起趕路,實際上,附近有多少我的人馬在盯著你,你知道嗎?”
“盯你的大頭鬼!”火小竹脫口罵道:“寧嘯你這個無恥之徒,快還我武功!”
“無恥之徒?”寧嘯噗嗤一笑,亮出一口白牙,道:“你要不要來數一數,我的牙齒有沒有少半顆?”
跟他鬥嘴,一定是蠢到不能再蠢的行為!火小竹幹脆不理他,趴在桌上打算就這麼睡一會兒。
左翻右翻睡不著呀,火小竹雖然是江湖女子,練武也受過不少罪,但是住在風雲水火宮,向來嬌生慣養的,哪裏試過困極了卻沒有地方睡覺的呢?
她看了看床鋪,寧嘯閉著眼睛在那裏,打死他都不會讓出來的了,而自己也沒有錢,還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寧嘯,你給我開一間房會死麼?”
寧嘯不知道是睡死了,還是裝睡,反正就是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