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飛上前見禮,然後就勢坐在了下首。
“聽到二位一路吵著進來,是什麼事兒讓你們這麼激情澎湃?”朗子焱將玉玨收進懷裏。
溯王坐在他左側,瞄見了他手中的玉玨,見他那樣寶貝那塊玉玨,頗為好奇。
這時,兩個侍女抬著矮幾上來,上麵擺著白陶泥茶具,一些瓜果點心。
隨後,侍女在一旁煮茶,斟茶,鐵頭退到敞廳外麵院內。
“你這茶不錯,回頭得送我一些!”溯王聞到茶香,一臉陶醉。
“當年,常儀從庾國帶過來的,說這東西挺好,消渴、解乏、解毒,後來,居然在京中貴族裏盛行起來。”
白宇飛端上一杯,湊到鼻端細細地聞,然後品了品,點頭說道:“入口有點澀,吞咽之後卻是清香甘甜的回味,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錯,比我府上的好許多,這樣的好東西,值得大為推廣。”
“沒錯!”溯王也點頭,又品了一口。
“今日,你們來不是與我聊茶的吧。”朗子焱笑道。
經朗子焱提起,白宇飛頓時氣不打一處出,氣呼呼地道:“成雲銘那老匹夫,已稱病在家十來日沒上朝了,皇上離開之前,又定下了鐵律,凡朝中大事,須得四個輔政大臣一致通過才能執行,這下好了,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
“什麼破規矩!不遵守也罷,他成雲銘就是想逼迫太後早拿主意,讓摯兒早日繼位,他好手眼通天,獨攬大權,什麼玩意?!本王看,有左相和另外兩位輔政大臣足以,何須受製於他。”溯王罵罵咧咧地道。
“溯王,真若是隻有相國一人,倒也不足為慮,可他並非一人,他的黨羽眾多,若是凡事掠過他去,隻怕難以服眾。”白宇飛很是激動,卻又顯得無可奈何。
“到底是些什麼大事需要定奪?你們急成這樣,不妨說來我聽聽。”朗子焱換了個姿勢。
白宇飛氣急敗壞地道:“小事倒也罷了,如今,有一莊大事,太後生辰在即,各國都派了使臣前來祝賀,若是慶典那日,皇上仍不露麵,恐怕有些說不過去,還有,北邊赫鶻王似乎有與我國聯姻的意思,他小女兒索布妲,隨後幾日便會到王城,他們使臣遞交上來的國書上雖沒明說,但意思已經比較的明顯了,假若他們使臣當麵提出聯姻,我們如何應對?到底聯還是不聯?怎麼個聯法?由誰來娶索布妲?”
溯王接口道:“當年,本來是他們先出兵的,誰知反倒成了我們的手下敗將,如今,卻又想要聯姻主動示好,我看,一定有所圖,咱們不能沒有防範。”
朗子焱左手手指輕叩著矮幾桌麵,沉吟了片刻,說道:“也許,他想要索回臨近邊城的那片牧場。”
白宇飛鼻端冷哼一聲,道:“他想得美!”
朗子焱轉頭看向庭院,院子裏種了幾株桂花和一些石榴,此時正是桂花開的季節,甜香的桂花香味飄了進來。
她最喜歡吃桂花糕,得讓下人們趁現在花季多做一些,朗子焱想。
“子焱?”見朗子焱望著院中桂花樹發呆,溯王有些不滿,叫了一聲。
朗子焱回頭,輕鬆笑道:“來就來吧,先安排在五鬆坊,看他們使臣怎麼說,若真是誠心聯姻,就在閑王裏尋一個娶了她,牧場,他想要回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他答應每年進貢五千匹好馬,五千頭牛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