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天腦海裏立刻關聯起歸海隱,不知怎地又電光火石一樣想起慕白玉。慕白玉好像很是不喜歡歸海隱。
把人抬走,現場處理過後,慕白天往住院部樓頂去看。他怎麼會來這裏?傻還是故意?這是國際醫院裏的六層高舊樓,準備拆,監控也沒裝。在樓頂轉了幾圈,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扶著欄杆看了看夜空夜景,吹著晚風,其實,如果心態平和,樓頂消夏修心倒是不錯的。
回到局裏,看卷宗的小李嘟囔著,“這個姓,還真少見。”
慕白天好奇地湊過去,一眼瞟見:歸海隱。立刻奪走在手看起來。小李嚷著,“嘿,我不看你也不看。我看你就和我搶。”
慕白天掃著文字,“怎麼是她?她今天掉下去的?”看完,指著卷宗著急地問,“她人呢?”
小李說,“不知道,我也是剛看這個案子。”
慕白天緊皺眉頭,“今晚從醫院樓上掉下去的利仕俊是歸海隱的前男友。”小李也立刻精神一振,“那麼說,利仕俊的死一定是和歸海隱有關。歸海隱剛從樓下摔下,晚上利仕俊就死了。你說,這個歸海隱為什麼會從樓上掉下去呢?”
慕白天問,“這個案子是誰接手的。”
“小朱,他明天白班。”慕白天不管早晚,立刻給小朱打電話,“歸海隱怎麼從樓上摔下去的?是自己跳的,還是有人推的?”
小朱在夢裏接著電話,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地罵慕白天,“爺,我叫你爺,我睡個覺你咋就這樣看不順眼呐。”
“去,快下去衝個涼水澡。我問你個事。”
“衝個屁,你明天晚上睡覺我也給你打電話。啥事不能明天問?”
“歸海隱是自己跳的樓還是有人謀殺?”
“正在調查。說是有人聽到那個女的叫,聲音挺慘的。”
“人抓住了嗎?”
“抓個鬼。我們去,人早跑了。不知道是誰。”
“歸海隱死了嗎?”慕白天想著,直接問不就得了。
“死了?”小朱也不知道。他倒頭又睡下。慕白天聽到的是:死了。再喂的時候,小朱已經掛斷電話。
慕白天驚訝地張大嘴巴,歸海隱?你為什麼要跳樓?你怎麼死了?誰害你的?你也真是可憐。然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歸海隱是不是又為了找孩子見利仕俊,和利仕俊發生衝突,利仕俊一時衝動把歸海隱推下樓,萬俟思為了給歸海隱報仇把利仕俊騙上樓,推下去!對,萬俟思!這是個關鍵人物。現在歸海隱和利仕俊都死了,隻能從活人身上找突破口。
在椅子上打了個盹,迷迷糊糊地似是妹妹慕白玉在跑,別抓我,別抓我。又見利仕俊滿臉血地從地上爬起來,聲音悲淒地對慕白天說,“可憐,可憐。”慕白天一驚,就醒了。
等人到齊,小朱也來,先是揪著慕白天:“瞧這小眼睛像紅燈籠似的,今晚和我一起大夜班。”
慕白天一反手擰住小朱,“歸海隱怎麼死了?”
小朱納悶著,“啊?怎麼這樣?我也不知道。”
隊長組織大家開會,慕白天談了自己的看法,隊長立刻安排各人查監控的,找萬俟思的,查利仕俊通話記錄的……
歸海揚帆在住院部一樓站著,抬頭向上看。又若有所思地轉著。轉了一會兒,上了三樓到一間病房推門進去,也不管病床上人的詫異眼光,往窗戶邊一站向下看著。住院部樓下有一排香樟樹,利仕俊從對麵舊樓上摔下來如果再向前一些,有可能會掛在樹上。歸海揚帆看著樹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風一吹,樹葉如波浪一樣翻滾著。陽光下的樹葉間似有鑽石發著光。
歸海揚帆舉起微型望遠鏡在樹葉間一掃,真有發現。那閃閃發光的是金屬外殼的u盤,正巧掛在樹枝的一個小突起上,風吹樹葉搖擺露出縫隙時,那金屬在陽光下透出銀光直射人眼。
歸海揚帆一扶窗台就要往下跳。突然樹下出現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一邊抬頭往上看,一邊手腳並用往上爬,動作輕盈柔軟有點像蛇,嗖嗖地就要竄到樹頂上。下麵又來了一個人,穿著警服。警察也毫不示弱噌噌噌地往上爬去。
那個像蛇一樣的家夥手裏甩出一個帶鉤的細金屬線,精準地將那個u盤收入囊中後竟然淩空向另一棵樹跳去,然後麻利地滑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