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雲當時耳朵就嗡的一聲頭暈眼花了好幾秒,她氣憤地捂著臉,我白曉雲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可能不聽話父母打過幾下屁股之外,慕傑尚且不敢動我一根手指,當年我還救過的人今天卻打我!白曉雲氣得哭起來,抓起全子桌子上的水晶球奮力向著全子砸過去,“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不該救你,該一棍子打死你。”
全子見這個平時客氣的大媽騙自己不認錯,還砸自己真正水晶的水晶球!我全淩誌為什麼喜歡擺一個水晶球?因為林聽雨喜歡水晶!你給我砸了?!這水晶球底座上刻了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字:林聽雨!
全子皺著眉頭,抓住白大媽的頭發把她扔在地上,“如果當年你一棍子打死我,我謝你!我想死我心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激騙我,我最恨女人騙人!騙人的女人都該死!你自己的女兒犯了法,你騙我說她是我女兒,今天你該死!她也該死!我是a型血,李瑩瑩是o型血,慕白玉是b型血!a型血和o型血的孩子應該是b型血嗎?你敢騙我!你敢騙我!”
全淩誌抄起桌子上的筆筒向著白大媽的腦袋飛擲而去,白大媽啊地一聲驚恐躲著,全子又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槍,對著白大媽就是幾槍。白大媽聽到槍響啊地尖叫著!不過,子彈沒打白大媽,全打在白大媽腳下的地板上。白大媽驚魂未定地哭著,“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李瑩瑩到我家住著,她說孩子是你的!你不要她和孩子,跑了。”
全子氣憤地想,媽的!是她跑了好不好。
白大媽衣袖擦著眼淚,我救全子是不是一件錯事啊?
那天傍晚,白曉雲回家從每天都要經過的小橋走。騎著車子見前麵一個人探身往橋下看著,白曉雲心想橋下有什麼好看?你東西掉下去了?還沒產生出弟三個想法時,那人已經從探身向下看變成一道飛向橋下的黑影子。白曉雲忙從單車上跳下來,往橋下看水波不急,這小橋偏遠,行人不多。白曉雲想喊救命也沒人理,隻好自己從橋上跳下去,從前學會遊泳並不常遊,當時覺得白學,沒想到能救個人。看來所學的東西都是為了在人生某個時間學以致用的。白曉雲在水裏撲騰著抓住那個跳水人,幹什麼不好非要自殺!泡水的棉布比鐵還重呢,況且是進了水的人?白曉雲咬牙把那死沉的家夥往水邊推著,又累又慌,這個死男人,跳什麼水啊!難怪有人救落水的人會死!是累死的!算了,就當上輩子這個人救過我一命吧。
拖上比豬八戒還重的泡水男,在他肚子上踩幾腳,那人吐出些髒水,白曉雲一看,活著呢。再打幾巴掌,把他打醒啊!要不然這天也黑了,我守著他萬一他一高興睡到天亮,我看著他睡?想得美!
泡水男身體素質看來不錯,微睜著眼瞅著白曉雲,白曉雲問,“能走嗎?要不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
泡水男指指橋下,“這。”
白曉雲突然鼻子一酸,好人症就犯了,“要不?你先到我家去吧?”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謝謝。”
濕淋淋的白曉雲帶著濕淋淋的小夥子進家門,白曉雲的媽媽嚇一跳,看小夥子樣貌清秀,拉白曉雲一邊拷問,“什麼人?”
白曉雲搖頭,“不認識,掉水裏我撈上來的。”
白曉雲媽媽氣,“掉水裏撈上來你就帶回家,你以為養魚呢?”
“他住橋下,挺可憐的。”
“我一個人辛苦拉扯你長大,我還可憐呢!”
“咱們不是還有地方住呢嗎?你快去把我爸的衣服找件給人家換上。”
小夥子洗了洗,換上幹淨衣服,更加精神好看,白媽讓女兒招個上門女婿。白曉雲嫌小夥子沒氣概,遇見了什麼大不了的事要跳河自殺,沒出息。白曉雲當時喜歡高大威猛的型男慕傑,隻是兩人每天遠遠對視一眼就各自散去,還沒定下來。
白曉雲在單位外向潑辣,是工會骨幹。救了不夥子不免嘚吧嘚吧地做思想工作,沒想到小夥子特別沉默,好像對人類的語言特別厭惡。對自己的過去半個字不透露。他的姓名問了好半天,也才嘰嘰歪歪地說全子。
白曉雲問小夥子為什麼不工作?小夥子低頭,白曉雲問:“你文盲?”
小夥子才抬起頭,“大學。”
“大學?那你不工作?大學畢業幹幾年都是單位領導。”
全子又閉嘴。
楚白泉打幾槍發過火,將槍扔到一邊,看著白曉雲委屈地嚎啕大哭。她好像真不知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