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個小孩的身邊,冉令一伸手就把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的小孩提了起來,單手把小孩舉到他的麵前,卻看見那個小孩睜著茫然的眼鏡,任憑自己晃來晃去。
冉令沒好氣的一鬆手,那個小孩便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有理會摸著腦袋茫然的小孩,冉令重新找了一個還算比較完好的椅子坐了下來,直直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孩。
小孩的那些手下,冉令壓根不在乎,一個個被嚇成了鵪鶉,簡直給變異人丟臉。
足足過了五分鍾,那個小孩才站了起來,冉令有些驚訝,自己那一腳的力量那麼大,這小孩竟然沒有受傷。
“你是不是爺們啊,我這麼可愛的人你也打?”
小孩稚嫩的聲音傳來,柔柔的,嗲嗲的,聽著這樣的聲音,冉令無聲的笑了。
“小孩就不能打了嗎?”
冉令從來不認為打小孩有什麼錯,有些時候,你會發現這些所謂的小孩,比混混,比流氓,比痞子還要可惡的多。
當他還小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樣一個道理,有的小孩,是惡魔,你越是寵著他,慣著他,他越是肆無忌憚,變本加厲。
當他成為孤兒的那個冬天,他就遇到過一個可愛的小孩。
冉令的一個同伴,在冰天雪地裏實在餓得不行了,便去跟那個小孩子乞討,因為他看見那個小孩子很可愛,他堅信可愛的孩子一定善良,看見他那麼可憐,一定會給他一些食物讓他度過這個寒冷的晚上。
但他錯了,大錯特錯,也因為這個錯誤,他送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個小孩養著狗,養著三條很大的狗,那個時候,冉令還不知道那三條狗是純種的藏獒,他隻知道,那三條狗很凶,非常的凶。
他的那個同伴,本來就已經被餓的虛弱無比,麵對著三條藏獒,被那三條藏獒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冉令跟他的那些小夥伴,呆在一個垃圾桶的旁邊,呆呆的看著那三條藏獒撕咬著自己的那個同伴,呆呆的聽著那個同伴淒慘的聲音以及藏獒的嗚嗚的聲音。
呆呆的看著那個小孩,嘴裏喊著手指頭,另一隻手指著在被三隻藏獒不斷撕咬的同伴,發出咯咯的笑聲,很可愛的一個小孩子,在那一刻,在冉令這些人的眼裏,是比惡魔還要恐怖,比流氓還要可惡的存在。
被藏獒撕咬的,那是一個人,不是花花草草,而那個小孩,竟然對此無動於衷,或者說,在他身後的那些保鏢看來,死一個叫花子,讓自己的小主子開心,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至於那個叫花子被撕咬的疼痛,身上的骨頭被咬斷的痛苦,那個小孩,或許根本就不理解。
看著別人為他表演,或許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生死,就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了。
那個小孩最終還是走了,一個幽暗的,路燈發出的光芒有些瘮人的小巷,實在不是他一個大家族的可愛的,調皮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孩子會呆的地方。
小孩走了,冉令跟自己的同伴一起,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自己的那位同伴,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