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怎麼能忍心告訴辰兒真相,方家的實力他又不是不知道,告訴莫辰就等於讓他去送死,他又於心不忍。自己死一千次一百次無所謂,可大哥的血脈卻一定要傳承下去。
他現在必須清楚莫辰的真實實力,要不然真的不敢將莫秦雲死因告訴莫辰,與其讓他去送死,還不如讓他蒙在鼓裏。
離家十七年了,也不知道老父親的身體是否健朗,真是愧疚呀,這些年沒能守在他的身邊,沒能盡孝,自己真不配當兒子呀。
啊……
莫秦雨此時終於號啕大哭,沒有什麼顧忌,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此時不像一個男子漢,如同一個小孩一般,沒有人能夠看到,他也不用再堅強了。以前他在別人麵前,不能哭隻能強裝堅強,可他何嚐不想大哭一場。
今日,他看到他的侄兒長大成人,他再也抑製情緒,他再一次躲入這間黑屋子裏。他再也顧了什麼,將心中壓抑的不快全都哭了出來。他的眼淚嘩嘩流動,如同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壓抑太久了,在外麵他號稱“鋼鐵男子”,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沒有人看到他動過感情。
他在別人的眼裏是一個企業巨人,如此年輕就創下了“雲雨實業”,一個憑著身殘之軀創造出如此龐大的基業,這樣的人需要何等的毅力與才能。
莫秦雨抱膝大哭,多年來他都不曾如此痛哭過。今天他是高興,他的侄兒終於長大成人了,他高興呀,他的侄兒長大成人了,他們莫家終於有後了,大哥也該瞑目了。
黑幕裏,沒有人能看到這個鐵一樣的男人會躲在這裏哭,這裏就像是溫暖的港灣,就像是投進母親那溫暖的懷抱,可以撒嬌,可以任性。
……
這時的錢源卻是在家裏發悶氣,一想到陳雪怡與莫辰那股親昵的勁,他氣得發抖。那陳雪怡可是自己看中的,那家夥竟然敢跟自己搶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源兒,剛才你也太沒腦子了,宴會上人多耳雜,你說話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那小子的身份十分特殊,那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你沒有看到那群人都露著巴結的眼光。”錢立金出言教訓,告訴兒子為人處事。
錢源頓時道:“爸,那小子能有什麼身份,等有機會,老子一定要整死他。”
“你他媽的在誰的麵前稱老子。”錢立金氣急敗壞地大怒地道:“你就是做事太魯莽了,那些人都是有頭有腦的大人物,指不定指你有用,當時我帶你去參加宴會,就是想讓你結識一下那些人物。你知道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嗎?”
聽到錢立金這麼一問,不由一愣:“那人不是介紹了,不是什麼‘雲雨實業’的老總,叫什麼莫秦雨,對了,老爸,那人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錢立金氣得差點暈過去,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差勁,都快大學畢業了,怎麼都不知道搞好人際關係。要知道在社會上走動,人脈最為重要,這次他故意帶兒子去結識一下社會的上層人物,希望為兒子以後的前途打通渠道。
可這兒子真是不太不爭氣了,不去見識也就算了,可他竟然在這麼多有身份的麵前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大失身份,真是太沒有城府了。就算是對那人恨之入骨,也要隱在心中,暗暗報複,這可不像是自己的兒子呀。官場如戰場,稍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
今日來的人哪個都是城府深厚的人,都是一些老江湖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沒有頭沒腦,那樣還會有誰願意提攜這樣的人?辛苦將他提上去,可他口無遮攔,一朝就落入鐵牢,甚至可能將自己牽涉進去,那這不等於養了一條毒蛇,稍不小心,就會咬自己一口,那時後悔都來不急了。
看來源兒要走上官途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一個沒有深厚城府的人,如果走上仕途,那等於是讓他去送死,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怎麼可能舍得讓唯一的兒子選擇一條根本不適合他的路。
錢立金此時打消了讓錢源走仕途的念頭,那條路對於自己的兒子來講,完全是一條不歸之路。
既然官路不行,那麼就讓源兒走商路吧。現在他打定了主意,要讓自己的兒子去學習經商,以自己在東陵的威望,兒子在商路之上一定會越走越遠。
剛才真是錯過了機會了,也怪自己的兒子太沒有腦子了,碰到那雲雨實業的老總,竟然不去結識一下,如果能認識那樣的人,將來他在商界也會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這雲雨實業可是東陵商界的龍頭老大,就算是中央政府也十分重視雲雨實業的發展,因為這雲雨實業涉及太多的行業,牽扯巨大,如果雲雨實業有什麼動蕩,全國的經濟都會受到影響。
而且他錢立金通過內幕消息知道,這雲雨實業的老總莫秦雨可是與俄羅斯某個超級集團有著莫大的關係,雖然這個消息並不準確,可這種事情無風不起浪,絕不會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