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驚呼一聲後,接著是幾聲慌亂的開關辦公桌抽屜的聲音,然後就慌慌張張地回到了床上,將朱成龍的助理給她的X市醫院的一些資料、表格放在了被麵上後,低頭不語。
秋菊見她滿麵通紅,呼吸急促,一副羞澀的女兒態,想著她剛才的驚呼聲,疑雲頓生。
“咋的啦?剛才你驚抓抓地幹嘛?有老鼠哇?一隻老鼠也至於讓你又驚又咋又發情吧?公老鼠鑽褲襠裏啦?”劈裏啪啦說完後,還用鼻子去嗅了嗅娜娜的鼻息,忽然驚呼道:“哇!一股騷味!真是公老鼠鑽褲襠啦?”然後就要扯開被子去看。
娜娜時不時翻眼瞄一眼秋菊,臉上的紅暈已擴散到耳根。這時也沒似平常那樣責罵秋菊,隻死死捂住被子,還“嘻嘻嘻”地笑了幾聲,羞澀著不說話。
秋菊的疑惑更甚:“受啥刺激了?看***啦?沒見過你這樣發騷的樣子!”
“你自己去看嘛!羞死人了!”娜娜終於吐出一句讓秋菊莫名其妙的話來。
“看什麼呀?大半夜黑燈瞎火的能看見啥呀?哪裏呀?”秋菊說著話,似乎已想起了什麼,半隻腳已掉在了床邊。
“對麵,窗戶對麵。”話一出口,娜娜的女兒態更甚了。
秋菊身子一側就下了床,赤腳跑到客廳緊靠辦公桌的窗戶邊,依稀看見正對麵約莫五六十米遠的陽台上,兩個彎曲著身子的人影,在其裏屋窗簾透射出的暗紅色的燈影下,不斷地在晃動。
秋菊屏住呼吸看了一會,眼睛開始適應了夜晚黑暗的環境,對麵陽台上的物事逐漸依稀可辨起來。
兩個晃動著的黑影是一男一女。女的雙手前撐著陽台一邊護欄,上半身俯著。男的立於女子身後雙手摟抱著女子的腰,佝僂著身體,用臀部猛烈地撞擊著女子的臀部,偶爾還傳來似有若無的身體相撞的“啪啪”聲和女人“哦啊”的聲音......
秋菊正喘著粗重的呼吸看得入迷,不知什麼時候娜娜已悄悄來到她身後,一隻手輕輕撫在她的背上,嚇得秋菊“啊”地驚叫一聲。對麵兩人越來越劇烈的動作應聲而止,慌張地推開緊鄰陽台的門,兩個赤條條的身體迅速鑽進了屋,緊接著屋裏的燈熄滅了。
不知是因娜娜的驚嚇還是因沒看完對麵的激情戲,秋菊十分惱怒地凶道:“你什麼時候跑出來的?嚇死人了!跟個幽靈樣!”
“我給你拿拖鞋出來呀。”娜娜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說完即將一隻手提著的拖鞋扔到了地上,轉身獨自回了臥室。
“他媽的,打野戰也該選好地方嘛!那陽台咋不垮掉呢,把女騷貨衝下樓去才好呢。真他媽不要臉不害臊!”秋菊一進屋就氣呼呼地罵著。上床後緊跟著又嘟嚕了一句:“我認識這對狗男女。”
“你認識!?”進屋後一直羞紅著臉、低頭不語、隻管呼呼出氣的娜娜,這才抬頭驚奇地盯著氣憤不已的秋菊。
“開門那下我看清楚了,女騷貨是多倍耳的代表劉夢瑤,外企的。男的是兒童醫院醫生謝茂林。我說他媽謝茂林上個月咋才用幾十盒,原來被這妖精騷去了!”秋菊仍是憤憤難平的樣子,頓了頓又咬牙切齒道:“怎麼不再用力些把陽台和騷狐狸一起衝破,摔死那妖精!”頓了下,滿懷的怨氣似乎平複了許多,介紹道:
“你不知道,多倍耳跟大多數外企一樣,一般不給醫生直接提成,回扣一般也不按盒數和標準給每個人,一個月可能就給科室主任一個紅包,靠主任帶動或者明的暗的號召。普通醫生一般拿不到什麼錢……”。
“那醫生會開她的藥嗎?”娜娜急著插問。
“開呀,怎麼會不開。外企做的就是比咋中國人聰明,表麵上他們不給醫生回扣,可醫生從他們那獲得的實惠也不比咋內企差,甚至更多。因為外企的藥品價格都很高,利潤高得很。他們一做就是大手筆的,比如組織醫生經常去旅遊點開學術會啦,讚助醫生或者醫院什麼研究課題呀,經常開所謂的科室會發貴重禮品啦,甚至組織醫生出國進行所謂的學術研討呀、考察啊,住宿、生活、機票、旅遊所有費用都全包了。你想想,這樣花在醫生身上的錢少了嗎?這樣做,又安全又實惠還不怕查,還能給那些假道士帶來名譽。哪像我們內企的做法,跟賊一樣,整天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我們都罵他們是倭寇是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