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鬆竹那晚離開娜娜駐地辦事處後,直接去了長途汽車站。想到被娜娜那樣誤解,尤其是將自己深愛著天使般純潔的她傷害得如此傷心,又不知用何言語才能解釋清楚,索性關了手機,一個人在車站鬱悶到第二天淩晨才乘第一班班車回了S市。

雖然開機後知道娜娜曾打過他多次電話找他,尤其是她的那條短信讓他傷痛的心有了些許的安慰,但是市場開發的無力、無果,想到與呂梁偉的愛情爭奪戰中自己已經敗相顯露,仍然使他整日鬱鬱寡歡。

每天在醫院象沒頭的蒼蠅毫無成效地瞎逛一天後,每到傍晚他都來到出租屋後麵的小溪邊,反複看著保存在手機上娜娜那條短息,想象著、深挖著、咀嚼著對方的情意,為自己悶悶不樂的心緒尋到一絲絲慰藉。加上小溪已在他心裏賦予了特別的意義。

再次漫步到小溪邊,順著腳下清亮的溪水從近處慢慢向遠處望去,叮咚吟唱的溪流蜿蜒而去到遠方。念及它的歸宿終歸是大海,大海就在娜娜腳下,就在娜娜窗外……一番心語油然而生:小溪啊!能帶去我一番情意和問候麼?她現在是否站在窗口凝望著大海?或許她會不會正在海灘漫步?融進了腳下溪水的海水如果輕吻著她的腳丫,那我們的距離是多麼的近啊!

心念及此,他立即踩著不規則的小石,搖晃著走下兩步,蹲下身子,掬一捧夏日裏清幽幽的溪水盯了兩眼,腦海裏浮現著娜娜踏水漫步海灘的情景,將手中的溪水抹在臉上,盡力俯下身體,再連續捧了兩捧在臉上,嘴裏長長地吐出一口長氣,看著臉上的水融進溪水後歡快而去,似乎又看到它流到了大海去戲弄著娜娜的腳丫。一股酣暢淋漓的熱流霎時充盈了身體,他本能地掏出手機翻到了那條短信:

鬆竹: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說出的話你千萬別當真!那是一時氣憤之言。快到淩晨時海邊傳來有人跳海的聲音,我瘋了似的跑到了海邊。還好那不是你。電話總打不通,你在哪呢?你和呂梁偉的心意我早就明白,可我說過在沒讓家人過上輕鬆日子之前,不會考慮這方麵的問題。對不起了!見信後一定給我電話!

雖然第一次看了短信後就給娜娜去了電話,可一想到此時與呂梁偉相比自己已處於不利地位,他忽然有了馬上給娜娜電話的衝動。給娜娜的留言既然已經直白的挑明了心意,不如借此再做一些努力。

誰知已經翻到娜娜的號碼正要按鍵,一個電話進來了。一看名字是市醫院明主任的電話。疑惑、恐慌、緊張的心理一起湧起。心想他不是被檢察院帶走幾天了嗎?怎麼還能給外麵的人打電話?難道是那條中華煙檢察院命令他打的?本能的看看周圍,似乎沒異常動靜,再盯著固執地響著的手機,憋著一口氣終於按了接聽鍵,貼在耳朵上停止了呼吸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