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了幾天的呂梁偉憂鬱來憂鬱去，最終還是在一句“藥劑科主任和院長都簽字同意了，隻是還有些後續事情給你交代”的驅使下，如約而至。
雖然內心仍然恐懼著這隻四十的虎，可平生第一次能把藥品開發進院的喜悅，暫時地把這種恐懼衝擊得零零碎碎。
二十來天做醫藥代表的悲悲戚戚，無數次在醫院象狗一樣的被轟出門，整日的愁腸百結，終於可以吐氣如太極最後一式一樣的舒暢了。而且馬上能進去的市醫院又是該市的製高點。按領導朱成龍的說法，隻要實現了第一次艱難的突破占領了製高點，就可以摧古拉朽，乘勝前進，他確實難抑那份翻江倒海般的激動。
去的路上，特別是臨近歐陽的小區時，幾番翻江倒海後，一番心緒再次被那晚的恥辱和悲哀襲擊了。
一想到裹挾著恥辱和悲哀的突破，以六十五公斤強健的身體去占領的是可以做自己母親的女人，他再也興奮不起來。
大學時室友們捂在被子裏，嬉笑“身體寫作”作家的情景也浮現在腦海。同學們身體寫作用腳用腿還是胸部或是其它敏感部位的嘲笑聲，言猶在耳，自己卻就身體力行用身體去開發了醫院——不！準確的說是用身體去開發了歐陽瑤池這個四十歲的女人，市醫院的兒科主任。
一路抬不起頭的悲哀著，不知不覺到了門外，正舉手要敲下去，歐陽瑤池忽然開門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舉起的手掌近前，“哈哈哈！差點敲我臉了！——我正想看看咋還沒來呢——快進來！”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突破——也不知是誰突破誰了！歐陽已不再循序漸進，一身薄如蟬翼的透明睡衣已掛在她保持得很好的身段上。隻是有些鬆弛下垂的聳立的物事，似乎被女人的胸衣刻意地送到了凸出的位置。
呂梁偉耷拉著頭盯著自己的一雙鞋，回避著那份燦爛和炙熱。
可燦爛卻依然燦爛，炙熱更加滾燙起來，“看你這笨牛！垂頭喪氣的樣子——陽痿啦？把你那低垂的鬼頭翹起來雄壯些！”
笨牛還真本能地抬起頭晃了燦爛一眼，尷尬地笑笑不溫不火，“大姐”。又繼續埋著頭研究他的鞋去了。
歐陽瑤池靠著他一屁股坐下，“怎麼又垂下去了？大姐是老虎啊！——是不是還想著那晚害羞啊？”說著推了對方一把，“那晚你咋不害羞呢？笨手笨腳凶巴巴地好像要把大姐吃了。”然後一副幸福得要死的樣子，語氣卻故意有些責怪的味道，“把我弄痛好幾天了——”一邊伸長脖子拿給笨牛看一邊嗔怪道：“你看看，現在還是很大一團紅印，害得我白天在醫院不好意思見人——你怎麼那麼凶啊？憋急啦？笨牛！”
呂梁偉尷尬著臉色拿眼一看，見她脖子上真有紅紅的一團嘴唇大小的印跡。暗想著對方左一個“笨牛”右一個“笨牛”的，雖說麵對著的是不喜歡的女人，但自尊心還是受到了些許的打擊和傷害，露出一副反擊的樣子，“那你呢？我屁股上還不是被你抓傷了，現在都還痛……”最後幾個字“你還不是笨牛”終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