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能夠來親自看望我這個敗軍之將,我心裏已經非常的感激。”爾朱仲遠說道。這個家夥原來囂張自己,語句從來都是比較衝,但是今天也的的確確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賀六渾擺擺手。
爾朱仲遠繼續說道:“如果侯爺真正的聽我一句話,那我就一定勸侯爺絕對不要出擊,隻能夠是守就是守住營寨就完了。”
爾朱度律大吃一驚連忙說道:“他們能夠出擊的部隊,最多不到1萬人。裏麵真正意義上隻有3000的騎兵,我們就隻能守,那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其他將領也紛紛稱是。
賀六渾笑道:“各位將軍切莫著急,我們先聽國公爺如何說話,再次再行決策。”
爾朱仲遠說道:“你們知道我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我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是這一次經過了對戰之後,我就知道硬拚是肯定不行的。”今天的這番話肯定在他的心裏是憋了很久,而且肯定躺在床上以後,深思熟慮也才有了這樣的一些建議。
賀六渾一聽之後,內心狂喜。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太好了,太好了。
其實這就是賀六渾真正聰明的地方。自己現在率領10萬人麵對白袍軍,看起來在兵力上遠遠這樣的優勢,而且自己的這2萬生力軍的的確確也是能夠獨當一麵的。所以對於任何一個將領來說,想到的都是如何設計要對付白袍軍。估計考慮的問題都是怎麼把它引出來,怎麼設計一個埋伏,怎麼消耗他的有生力量。
但是賀六渾非常的清楚,他知道就靠自己,這些人絕對攔不住。因為他見過了那一次戰爭之後,他就發現對方率領的這一批人,悍勇非常而且精通戰術,居然能夠準確的把握住每一支隊伍當中的缺陷,然後抓住這個缺陷,一舉擊潰。
捫心自問,自己如果率領一支兵馬與之對抗,到底能不能贏還真的說不清。但是理智告訴自己,如果自己也是率3000人與對方3000人對抗,那是必敗無疑,如果自己用三倍的軍隊與之對抗,估計也很難勝利。
而且最麻煩的事情就是軍隊不是越多越好,麵對這樣的敵人,軍隊越多反而越容易造成混亂,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最好的方式就是選出精兵與之硬拚,這才是一個可行之道。但是這在現實當中是無法做到的,自己怎麼可能從10萬人當中選出三千人來?短時期也無法形成真正有效的戰鬥力。
那麼接下來說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死守不出。但是自己這麼年輕,如果說出這個計策來那是完全不行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助於外力,讓一個有說服力的人告訴大家應該怎麼辦。
爾朱仲遠既然已經開了口,而且說了心裏話,那當然就沒有必要再掩飾自己。繼續說道:“親眼看見過白袍軍與北軍對戰,所以我當時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果我帶兵與之對抗,應該能夠扛得住。而且對方的人馬很少,所以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然後他甩了甩自己那個空落落的袖子,苦笑道:“這就是我自己自大的下場,各位都看到了。與白袍軍對抗人數多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我們這一些人和他的兵員素質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說得不好聽一點,人越多死得越快。”
賀六渾真的是越來越高興,他發現爾朱仲遠說的話,就是他自己最想說的話。
“白袍軍最擅長的方式不是殺人,而是利用人去殺人。前一次我與之對抗的時候,是完全用輕騎兵和對方對抗。但是各位肯定沒有想到,他們的騎兵居然配的是戰斧。這些人都和完全不要命一樣,不知道哪裏來的神勇之力。明明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的力氣居然和我相當。而且他們的騎兵三個一群五個一體,用的是莫名的一種戰術。就像我一樣,連續的三斧頭下來是有三個人不同砍的,而且是接二連三的連擊。第一個人策馬砍過來的時候,我用長槍一擋,結果我都槍彎了。而且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麻木得不聽使喚。緊接著第二個人又是一斧頭,我策馬躲了過去。第三個人在一斧頭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就這樣丟掉了一隻胳膊。”
爾朱仲遠雖然說越說越恐懼,但是這種恐懼讓他說話的語速就越來越快,而且也停不下來,他就想把自己內心的這些說法完全的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