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的感覺真好!喝茶有人倒,出外有人拎包,要坐下來有人拉凳子,要吃飯有人填。其實官員,就是被人捧出來的。沒有人在邊上捧,再大的官什麼架子都擺不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公車改革,公務接待,秘書安排這些事情很難真正落實的原因。
賀六渾騎著馬在大街上,心情非常愉悅。現在身邊開始有親兵了,是個小個子,叫阿末圖,鬼機靈,是個鮮卑的苦軍戶兒子,是姐夫的侄子。另外一個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叫聶文大,是跟著花弧一起來投軍的,武力值非常高,卻不太說話。這兩個小夥跟在屁股後麵,賀六渾總感覺有種哼哈二將的味道,不太正經,開始有點紈絝子弟,欺男霸女的勢頭。可是,這一個是姐姐家的遠房親戚;一個是花弧的想法,叫安全第一。還是從了吧,省的多事,怕了這兩個女人。
街兩邊現在很多人居然會打招呼了!都是賀幢主,賀幢主的叫,非常親熱。現在賀六渾不太敢去姐姐家了,街坊鄰居總是看熱鬧的簇擁。而且老太太大嬸們不停叨叨,六渾啊,該去媳婦了,我這裏好幾個閨女真的不錯啊。還總是拉拉扯扯,要去看看,搞的全身不自在。隻好邊推邊逃。
一說起女人,賀六渾心裏油然一種渴望,那就是盡快見到昭君和爾朱雲。特別是後麵這個女人,讓人柔情似水的,迷戀忘返。女人就是水做的,男人就是鋼,這樣搭配是非常契合的。如果都是鋼,那天天不是哐哐哐。昭君好是好,就是就是總感覺有點厲害,賀六渾心裏有點怵。
可是,這兩個女人都在遙遠的洛陽,北朝的都城。對於懷朔的人來說,那是很多人一輩子到不了的地方,那裏就是天堂!而對於有二世經曆的人來說,哪裏都不會怯場,但是更看中的是,心的距離更大。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這個邊陲小城的小軍戶啊。雙方之間不光是地緣問題,還是家族,還有階層差別。這些都是普通人看起來無法完成的事情,但是賀六渾就是想,我要,我要。
邊想心事,手就抖了抖,捏緊拳頭揮了一下。恰好拉了下韁繩,胯下的照夜白很不滿意的嘶鳴一聲,讓賀六渾馬上清醒過來。這時,對麵的茶樓齊鳳閣二樓一個聲音傳過來:“賀幢主,好久不見。是否有時間上來小坐片刻。”
抬眼望去,居然是老熟人,胡大商人。
對於這個怪異的商人,賀六渾還是非常喜歡的。哪個人不喜歡金主啊?而且性格也投緣。隻是這兩個月的確是大風大浪,生生死死,所以沒有時間見麵。胡大商人是約過很多次,是真的想交這個朋友。
一個人上到二樓,就見胡大商人已經在樓梯口等。引進雅座之後,賀六渾發現居然還有兩個人,都是女人。一個女人一身白綢紗裙,坐在桌邊,身材婀娜,手上的皮膚非常白淨,就看這點東西肯定是個大美女。當然也隻能看這點東西了,女人頭上一個大大的帽子,還垂下來白紗,把一個臉擋的嚴嚴實實。另外一個是一個秀氣的侍女,眼睛很活。那名女子見到賀六渾進來,起身稽首做了個禮。
賀六渾還是懂禮數的,一看見這個就說:”胡老板,有家眷在,我改日再聚。“
胡大商人一把拉住賀六渾的手,急急說道:“且慢,且慢。今日就是為了等你,也就是為了這個姑娘的事情。坐下再說,無妨無妨的。“
賀六渾告禮坐下,卻聽到那個女人輕聲說道:“早就聽聞賀幢主威名,卻不知道如此不願意與小女子為桌啊!”聲音有點略低沉,卻是更多一種滋味。
賀六渾趕緊致歉。心裏卻在嘀咕,這個女人還真厲害。外柔內剛啊!
胡大商人打趣道:“誰能見到胡姑娘還躲,那肯定不是男人了。”說罷哈哈大笑。賀六渾更是有點納悶了,這是什麼樣的關係啊。胡大商人叫姑娘,那肯定不是自己的親戚。而這個女人如此膽大,是不是青樓的?不對,胡大商人不可能如此品味,光天化日之下帶青樓女見我?
賀六渾於是,隻笑笑沒有回答。
胡大商人繼續說道:“賀幢主也是我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謝了。我看幢主前程遠大,這麼年輕就是我們懷朔的幢主了。不過呢,這次卻是要麻煩幢主一件事情。”
賀六渾奇怪道:“胡大商人客氣了,就是不知道在下能幫什麼忙?”這個金主對自己是不錯的。但是我一無權二無財,能幫忙什麼,賀六渾自己也覺得奇怪。
“幢主,是這樣的。聽說你被任命為函使了,即將去洛陽吧。”胡大商人笑笑說道。
“胡大商人真的是消息靈通,這才是昨日段將軍的吩咐啊。在下佩服佩服,正準備去將軍府領軍令呢。“賀六渾似乎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