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外麵果然開始有閃電雷鳴了。
“大哥,你當真來到這個晉城,每一次都下雨啊。 我現在對你佩服的真的是五體投地。剛開始的時候跟他們打賭,我還差點就輸掉了。的確,這麼半個月你都沒有下雨,原來老天爺是認為你還沒有走他就不下雨,你要走了他就來下這麼大的雨來送你。”盧長貴站在窗戶邊上邊看著大雨邊開始說。
高嶽一聽就笑,岔了氣說道:“盧長貴,你現在這個馬屁真的是拍到馬腳上了。要走就下大雨,那不是送瘟神嗎?你要來把我們大哥當做瘟神了。”
崔蒿等人這下真的是笑岔了氣。
盧長貴趕緊回答道:“也不是送瘟神就下雨了,送雨神送天神都可以啊。”
“你不用解釋了,反正現在大哥心裏肯定有疙瘩,以後你看著辦吧。”高嶽笑道。
崔蒿這個時候開始說話了:“盧長貴,叫你多讀點書,你就跟要上沙場一樣。每次叫你寫幾個字,就差不多是想要了你的命。多讀點書,你就會知道這樣說。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
盧長貴呐呐說道:“崔先生,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哎。”
眾人真的是昏倒過去了。
賀六渾突然間想起一首 紅巾軍軍歌 ,不由自主輕輕的念出來:“
風從龍,雲從虎, 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裏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亂虜, 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 隻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 殺盡不平才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 何為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盡碗中酒, 千裏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 不破洛陽誓不休。”
眾人聽到這裏,都細細品味。
盧長貴大笑道:“崔先生,還是大哥更有水平,他說的這個話我就知道什麼意思,他就是叫我要跟著他一塊兒拿刀砍掉那些亂七八糟人的頭對不對啊?”
眾人絕倒。
說話間真的開始下冰雹了,核桃般大的冰雹,單下冰雹的時間長達一刻鍾,冰雹體積大,持續時間長,很快外麵就是一層白色的鋪蓋。
“城牆上的兄弟們都退進來了嗎?”賀六渾關切的問道。
司馬子如點點頭說道:“所有的人都退下來了,現在房間裏麵滿滿當當,還有相當一部分就頂著盾牌待在外麵,因為裏麵實在是塞不下人了。”
“那待在外麵山上的那些部隊呢?”
花弧說道:“帳篷是加厚了,但是我估計可能也要夠嗆。”
“那你們現在出去看看,一定要把士兵們照顧好。”賀六渾吩咐道。如果準備不充分,這個冰雹就算砸不死人,至少也會讓人受傷。幸好的是自己這邊做了大量的準備,砍伐了一些木頭,準備一些大的盾牌,應該來說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估計凍的夠嗆是有可能。
眾人散去。
賀六渾走到窗前,伸手拿起一把冰雹。晶瑩透亮,握在手裏冰涼冰涼的,然後看著它在你的手心裏慢慢融化。隻見天地渾沌,一片蒼茫。耳邊豈不是冰雹的擊打撲簌簌聲音。而對麵屋頂上,無數顆亮晶晶的冰雹正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瓦縫間不斷地飛滾而下,來不及滾落的很快便在屋頂上形成了一條條銀溝。
“真沒有想到,冰雹也會成為我們的救命主啊。”賀六渾情不自禁的說道。
大雨居然下了整整三天,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於是恐怖的事情出現了,泥石流!
第三日上午,賀六渾冒雨站在城牆上,就見對麵的一座小山頂上,突然間逐漸開始移動。然後突然間就垮塌,一下子半個山頂不見了。響聲震天,山搖地動.!
斛盛光這時也不敢說繼續下雨了,嘴巴裏麵說到:“座座山頭走蛟龍,條條溝口吹喇叭。”
賀六渾 再接著向下看,由暴雨、水雪融水等水源激發的,含有大量的泥砂、石塊的特殊洪流沿著陡峻的山溝前推後擁,奔騰咆哮而下,地麵為之震動、山穀猶如雷鳴。在很短時間內將大量泥砂、石塊衝出溝外, 形成一道黃色的渾濁流體。
這股流體視若猛虎,無可阻擋。任何東西在這個目前都是微弱的。
司馬子如也嚇到了:“幸好把部隊撤退下山了。不然我們一大半都要完蛋了。”
的的確確如此,原來自己部隊駐紮在山路上,一邊的小山上。現在這些地方很多地方已經垮塌,而且原來一些崗亭,柵欄,拒馬都被衝進了泥石流,一下子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