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柳袁與孫震也不傻,一看冷清寒那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流洶湧的神情,哪裏還敢接著跟他杠,當下兩人就是一個哆嗦,撲通跪倒。
“兩位家主這是作何,快起來,起來!”淡淡瞥了一眼兩人這般態勢,冷清寒嗬嗬一笑,一臉沒有怪責的意思。
柳袁與孫震戰戰兢兢對望一眼,小心翼翼地起身,卻是不敢再坐回去了。好好的賞月活動,賞得這麼心驚肉跳,也算是人生頭一回……
“兩位家主若是沒有什麼意見,擇日便差兩位小公子與修崖一起去祈優看看,那裏的情況不大妙,朕也是知道的,你們能盡多少力,便是多少力,就算最終無果,朕也絕不會怪責幾位。”冷清寒眼神掃了一眼柳袁與孫震,視線一轉停留在方輕畫身上:“修崖,祈優重鎮,於我秀水關係重大,若是你有辦法可以解祈優之危,還朝之日朕必定重重謝你。”即便冷清寒貴為秀水國的皇帝,但是現在對上方輕畫,他卻沒有用那代表著權力地位的“賞”字,而隻是說“謝”。
臉上笑容如魅,方輕畫微一躬身,淡淡開口:“修崖自當竭盡全力。”
“好。如此,朕便靜候你的好消息!”聽到方輕畫終於應承下了此事,冷清寒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語氣不覺間便有些放鬆,憑空生出豪爽之意。
最讓冷清寒頭疼的事情,一旦解決,他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對柳袁與孫震也沒了剛開始時那麼大的不滿,笑嗬嗬對他們擺擺手:“你們站著做什麼,快坐下。”
兩人聞言,如蒙大赦,謝了恩,告了罪,用袖子抹著額角的汗珠子,不聲不響坐了回去。
月上中天,光華如練。氣氛在不知不覺間又恢複了當初的寧謐,涼亭之內,一眾春衫單薄的宮女鶯鶯燕燕伺候著,倒也給這涼亭增色不少。
涼亭一角,紫衣的兒郎懶洋洋地眯縫著眼睛,白皙柔嫩的手掌之中,漫不經心握著一杯殘酒,眸子卻是無比慵懶地瞅著身邊的方輕畫:“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上了人家的套兒呢?”聲音低低,帶著幾分戲謔與不正經,卻該死的充滿磁性,極為動聽。
方輕畫眸子微微一狹,淡笑一聲,低低道:“誰上了誰的套兒還不一定呢!”
一邊說著還一邊若無其事地端起一杯酒笑吟吟地咂了兩口。
“我有些倦了呢。”百裏無涯湊到方輕畫跟前,輕輕打了個哈欠:“咱們走吧?”這樣的節目,他以往見得多了,實在是沒什麼興致繼續在這裏耗下去。
“嗯,我也有些倦了,咱們回去。”方輕畫慢悠悠瞥了一眼百裏無涯,看著那一張美得讓人眩暈的俊臉在自己的瞳子裏放大,心跳似乎猛得快了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