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鏡明愣了一愣,眼神隨即向她旁邊一掃,便是看到了那一襲紫衣倜儻的兒郎……。百裏無涯……。這小子,還真是到哪都不落空的!居然跟輕畫跟到了邕寧國來了!
“聽寧博遠說,你被人陰了,可找到了陰你的人是誰?”澹台鏡明一麵伴著方輕畫往落影關裏走,一麵沉聲問道。若是讓他知道是誰陰了輕畫,他絕對會讓這人好看!
“說起這個人,王爺還是很熟的。”方輕畫笑了笑,隨意地負手向前:“不是別人,就是王爺派給輕畫的那個廚娘,阿歡。”
方輕畫的話一出口,澹台鏡明便是徹底怔住了。阿歡,自己派來照顧輕畫的廚娘……。怎麼會這樣?!阿歡可是在王府幹事幹了十來年了,一向都是謹小慎微,怎麼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察覺出澹台鏡明止住了身形,方輕畫便也慢條斯理地頓住了腳步,笑吟吟地回首,雖說她目不能視,然而,不能否認,她的笑容依舊美得像是陽光般耀眼。
“王爺,輕畫僭越,將那阿歡收押進了水牢,王爺得空,不妨去審上一審。”語調悠悠,如春風化雨,淡淡飄過澹台鏡明的耳朵。
澹台鏡明一雙黑眸一沉,薄唇微微一啟,沉聲道:“什麼得空不得空,現在,咱們就去審她一審!”語氣之中隱約的怒火似是即將燎原。
“嗯,也好。”方輕畫笑了笑,高挑的身形兀自朝左一轉,“水牢在前麵,王爺隨我來。”
說著話,方輕畫便是引著澹台鏡明朝著左邊的水牢而去。
而那個紫衣倜儻的百裏無涯竟然明目張膽地挽著輕畫的胳膊,一臉體貼地和輕畫並肩而行。
看著這麼一幕,澹台鏡明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丫丫個丫丫個百裏無涯,你竟然趁著本王不在,挖本王的牆角,你當本王就那麼好欺負的麼!
心裏雖是有些不痛快,但礙於輕畫眼睛看不見了,確實跟自己有點兒關係,澹台鏡明又不好發作,隻得極其別扭地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礙眼……
好在,這一段路並不是很長,約摸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到了水牢的門口。
身子頓在水牢門口,方輕畫輕輕拍了拍百裏無涯的胳膊,示意他可以放手了。百裏無涯有點兒意猶未盡地瞄了一眼臉已經黑成鍋底兒的澹台鏡明,示威似的挑挑眉毛,無聲地揚了揚唇角,這才緩緩鬆開了挽著方輕畫胳膊的手。
看著百裏無涯的魔爪終於脫離了方輕畫的身子,澹台鏡明臉色略微有些緩和。幾步上前,與方輕畫站到一處,黑眸一閃,衝著百裏無涯道:“這是我軒王府的事兒,本王與輕畫進去便可。百裏無涯你這外人,就別在跟這兒摻和了,一邊涼快去吧!”
一邊說著話,倒是一把將方輕畫攬在了自己懷裏。臭小子,想讓我心裏不痛快,我就讓你心裏也不痛快!
一看澹台鏡明那霸道的架勢,百裏無涯小臉一沉,斜斜挑唇:“你軒王府的事兒我管不著,輕畫的事兒,我是絕對要管,讓輕畫單獨跟你進水牢,我可是不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