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麵含春風朝澹台鏡明迎上去:“八弟,為兄政事繁忙,來遲了,還望八弟勿怪。”

澹台鏡明笑了笑,“皇兄說得哪裏話,皇兄日理萬機,能來參加輕畫的生日宴於我們而言,便是我等的榮幸了。這‘怪’字,可說出上。”

澹台鏡寒笑著搖搖頭,對著身後的大內侍衛總管劉公公吩咐道:“將朕為方統領準備的禮物送上!”

身後隨應的公公應了一聲,小心地上前,將一個裝飾精美的檀木盒送到方輕畫跟前:“方統領,皇上親自為您備下的生日賀禮,還望方統領喜歡!”

垂眸望著自己桌上那精致無比的小木盒,方輕畫連拆開看都沒看,便是漫不經心地收到袖攏之內,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方輕畫臉上淡定如古井不波:“勞皇上費心了。”一邊說著話,方輕畫的眼眸隨即一抬,目光望定與澹台鏡明寒暄的澹台鏡寒:“皇上為我豐煙社稷,日夜操勞,還要費心思來為輕畫準備賀禮,輕畫真是受寵若驚呢!”淡定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話語,從那薄薄的唇瓣飄去,便有了某種讓人心神都為之震蕩的蠱惑……

聽著方輕畫的話語,澹台鏡寒兩道劍眉不覺擰了擰,總覺得這話有點兒話裏有話的味道,卻又說不出哪裏讓自己不舒服了……莫非是因為自己心裏有鬼,才會顯得這般做賊心虛?

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澹台鏡寒拉著澹台鏡明的手,一並到了主位上,隨意卻優雅地坐下,淡淡一笑:“方統領說笑了,你與八弟為我豐煙立下了汗馬功勞,朕隻是為你準備了小小一份賀禮,又怎敢承你這份厚謝?”

澹台鏡寒這話一出,舉座嘩然,卻又不得不承認澹台鏡寒說得是事實。的確,若沒有方輕畫,邕寧國永遠會跟他們勢均力敵,永遠都是懸在他們心頭的一把劍。就是因為方輕畫的橫空出世,兩國僵持的局麵才得以被打破,豐煙才能夠橫掃邕寧國,成為天墨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國!

方輕畫笑了笑,對於澹台鏡寒這謙虛的話倒並未辯駁一詞,這話能從澹台鏡寒口中說出來,方輕畫自然不會攔著,她不僅不會攔著,她還願意讓越多的人聽到越好……那麼日後,自己與澹台鏡寒若是有點兒什麼衝突,眾人就得明白,不是她方輕畫對不起他澹台鏡寒,而是他澹台鏡寒對不起她方輕畫!

“皇兄,上次的事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坐定之後,澹台鏡明淡淡笑了笑,黑眸一轉,輕輕開口。

澹台鏡寒搖搖頭,低低笑道:“都是自家兄弟,還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

澹台鏡明黑眸一閃:“姑蘇沫兒畢竟是皇兄親自賜婚於臣弟的,臣弟沒有跟皇兄提前打聲招呼,便是廢黜了她,在皇兄這裏於情於理都有點兒說不過去……”

“嗬嗬,廢黜了她倒是小事,隻是八弟,你不該將她的雙足也給打斷,這以後,她就是想再嫁人,隻怕也沒人肯要了……”澹台鏡寒輕歎一聲。說到底,姑蘇沫兒都是無辜的……害她最終成了替罪羔羊,澹台鏡寒心裏也多少有一點兒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