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子蕁並沒有經曆什麼奇怪的夢境,意外地睡得格外香甜。
當然,她可不會傻乎乎的以為是因為有那個可惡的家夥在的緣故。
雖然牢房裏的環境差了點,但一日三餐還是準時送到的,味道一般,勉強填飽肚子。當然,這種情況於目前的白子蕁而言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竹瀾似是打定主意了般一直待在她的身邊,惡意霸占了唯一一個算的上幹淨的席子打坐,幾天滴水未進也一點事兒沒有,看得白子蕁很是羨慕。
果然還是修行的人最好,不吃飯不喝水照常生存,沒洗澡也隨便一個小法術輕鬆搞定,跟她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也不知這家夥使了什麼妖法,平時除了她,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
每次她和他說話,旁人都以為她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紛紛以為她關牢房裏受到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
怎麼說呢,雖然這家夥態度有些惡劣,但她此刻身陷囹圇,有個人在身邊陪著,哪怕不說哈,也是好的。至少不那麼寂寞。
“你到底是什麼妖怪?”與他待久了,見他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白子蕁到是膽大了許多。
竹瀾沒看她,隻顧著自己閉目養神,全然一副世外高人高深莫測的範兒。
見他不語,白子蕁也就不自討無趣,從地上隨手撿了一根稻草梗,百無聊賴地畫著九宮格。
記得小時候在老家,那時候還沒有電腦手機什麼的,他們無聊的時候便會在地上畫格子丟手絹,跳房子,或者下棋什麼的。雖然看著簡單,但玩法多樣,也算是童年時期的一大樂趣。
小時候的自己活得像個男孩子,膽子又大,上山探險,上樹逗鳥,下河摸魚什麼的幾乎都幹過。那時候家裏的生活雖然不怎麼富裕,但那時候爺爺奶奶們都在,祖孫三代,其樂融融,鄉裏鄰裏也都是質樸純善。
那時家鄉還未開發,河水清澈見底,山間樹木繁茂蔥翠欲滴,許多美好的景色也都保留著,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是一副美極了的田園山水圖。
可惜現在,一切都隻能成為回憶了。
也不知她那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可還安好,會不會因為她的失蹤而焦急,滿世界的尋找她的行蹤。
念及此處,白子蕁手下的動作一頓,一股突如其來的傷感衝擊著她的感官,鼻頭一酸,眼淚就那般落了下來。
有時候,思念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她,想家了。
“你……怎麼了?”看著埋頭哭泣的白子蕁,本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竹瀾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女人真奇怪,剛剛還好好地,怎麼說哭就哭了?總不會是他不理她所以哭了吧……
“沒……沒什麼……”白子蕁哽咽著道。
“可是你打擾到我了。”竹瀾幽幽地道。
“我……”被他這麼一說,白子蕁話一噎,本就不好的心情在這一刻忍不住爆發了!
“我有讓你聽嗎?你又不是人,有法術想怎樣就怎樣,屏蔽一個聲音沒什麼問題吧!我心情不好想哭發泄一下怎麼了?打擾?我打擾你大爺了!”
竹瀾依舊一臉漠然道:“我沒有大爺。”
“我管你有沒有大爺!總之咱兩劃清界限,誰也別打擾誰!”說著,白子蕁直接退到了牆角,蹲著,目光轉向別處,一言不發。
這時,一隻小老鼠從她的腳邊跑過,白子蕁看著老鼠呆愣了兩秒,而後一聲大叫直接起身跳了起來,向前跑去,一下子撞在了木柱子上。有那麼一瞬間,出現了好多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