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頭深吸一口氣,把線頭剪斷:“那咱們兩個就別再彼此耽誤了。”
全程原磊都傻嗬嗬的看著許老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中醫可以把手術做到這樣完美的,動作迅速而專業,家裏沒有專業的止疼藥,他便用銀針來降低許慧娟的痛感,本來他還在想大半夜的送去哪家醫院比較保險,沒想到也就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許老頭已經全都處理完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慧娟冷冷的問道。
“咱們兩個斷絕父女關係吧。”許老頭平淡的就好像在說晚上吃什麼一樣:“從此以後兩不耽誤,免得我總是吵著沒有自由,你又沒有辦法鞏固在家裏的地位。”
他又補充了一句:“這都是我願意的,你也不用覺得虧欠了我,至於對外人也好交待,說我死了就可以了。”
“爸……”許慧娟眼裏噙著淚,可是在原磊的眼睛裏,她露出來的不是悲傷,不是委屈,而是感激。
她感激自己的父親和她脫離了關係,感激自己少了一個拖油瓶。
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原磊把弩男弄醒,這個聰明的男人馬上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勢,他沒有再不自量力的想要挑戰這裏的人,而是和許慧娟相扶著一路離開了。
兩個人全都沒有回頭。
許老頭也沒有送他們,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便回了房間。
低氣壓似乎依然沒有散去,原磊覺得今天這個夜晚安靜的格外可怕。
像是那種怪獸就要出來之前的萬籟俱寂。
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怪獸的目標是誰,它什麼時候會動手,等它動手了之後,目標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第二天許老頭就病了。
秦天本來還想著再管他討點什麼藥讓自己後背能舒服一些,卻看到許老頭的臉色蒼白到嚇人。
一夜之間,他好像老了十歲。
眼睛旁邊的皺紋更加明顯了,眼睛變的黯淡無光。
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生氣一般。
他不好意思的衝著秦天笑笑:“人都說四十就開始不惑,其實不是,隻不過他們沒有碰到足夠打擊到他的事情,隻有看別人的事時才帶著睿智。”
秦天點點頭,沒有說話,他本來還想著嘲笑許老頭一番為什麼會教養出這樣一個女兒,現在想來的確是這樣,他不是許老頭,對許家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夠,所以他並沒有什麼權利去點評。
他現在隻想讓許老頭過的開心一些,就算是不開心,也是他為了女兒的幸福做出來的選擇,那他就必須承擔下來,要不然這種付出看起來就不是悲愴而是傻了。
“老頭兒,之前我可能就看見你的好了,覺得你什麼都厲害,什麼都能,但是現在我挺不明白的,你怎麼能把女兒培養成這樣呢?”秦天是真的好奇,也替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