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害者的麵部特征保存完好,警方很快就查清楚了她的身份。受害者叫薑露,今年24歲,是一名廣告公司白領。
據了解,薑露的家庭條件非常好,父親是外企高管,母親是銀行行長,從小到大一直過著物質條件優越的生活,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盡管父母已經竭力控製了她的開銷,可她還是戒不掉亂花錢的毛病,經常購買奢侈品,而且特別愛炫富。
據薑露的朋友和同事反應,薑露是個重度“手機依賴症患者”,生活中隻要有一點兒空餘的時間,她不刷刷微博和朋友圈就渾身難受。
像很多年輕的女孩子一樣,薑露也喜歡在網上發一些私人照片,而且程度比一般人嚴重很多,完全沒有保護個人隱私的意識。警方翻看了薑露最近一個月上傳的照片,驚訝地發現這些照片幾乎包括了她生活的全部細節。比如什麼時間在哪裏買了漂亮的包包、衣服和首飾,跟哪個帥哥去哪家高檔餐廳約會,吃了什麼東西,看了什麼電影,她統統都要發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一樣。
警方推測,凶手應該就是從網絡上找到了這名符合條件的目標,輕而易舉地獲取了薑露的個人信息,找到她的家庭住址,對她實施了不法侵害。
為了獲取更多的線索,晚上9點多,專案組一行人來到薑露的家裏。剛一開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兒就撲麵而來。
祁若南拎著勘察箱第一個走進現場。剛瞥了一眼客廳裏的狀況,她就遺憾地歎了口氣說:“唉,看來在網上炫富還是很有風險的。凶手選她作為目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五官比例符合標準,同時也是盯上了她家裏的財物。”
項豐跟著祁若南走進客廳,調侃她說:“你們女孩子不就是喜歡在網上曬各種照片嗎?屁大點兒的事也得發條狀態。最受不了的就是吃飯前拍照,拍不好還不讓別人動筷子,跟你們吃個飯簡直能把人給急死。”
“嫌麻煩你就別跟女生一起吃飯啊!事兒那麼多,活該你單身。”祁若南衝項豐做了個鬼臉,接著又笑眯眯地回頭看著顧淞問道:“師兄,你那麼善解人意,應該不嫌女孩子吃飯拍照麻煩吧?”
“哦……”顧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注意力卻完全沒在那兩個拌嘴的人身上。見祁若南討了個沒趣,項豐幸災樂禍地衝她挑了下眉毛說:“我們的顧大偵探正忙著工作呢,沒時間搭理你個小丫頭片子。”
祁若南嘟了嘟嘴巴,心裏並不在意顧淞的冷淡,繼續跟項豐理論道:“適當地跟家人和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狀態有什麼不對嗎?隻要不像薑露那麼過分就好了。而且發照片的時候也要注意個人隱私的設置啊,不能隨便讓陌生人查看自己的照片。現在這個社會,變態的人太多,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們發在網上的照片就被別人拿去做壞事了。”
“薑露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項豐一邊說著一邊從勘察箱裏取出工具。“我看過她發在網上的那些照片,確實有些招搖。就算這一次沒出事,早晚也會被外麵的毛賊惦記上。”
“所以說,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尤其是獨居女性,千萬不能隨便給陌生男人開門。”祁若南說完也打開自己的勘察箱,準備開始工作。這時,顧淞忽然在衛生間門口叫了她一聲,“小南,你過來一下。”
祁若南聞聲立刻走了過去,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裏麵的情況。
衛生間大概有七八平米的樣子,進門右手邊是一個咖啡色帶花紋的大理石洗手台,左手邊是全自動馬桶,正對麵有一個長方形的按摩浴缸。從幹涸在地麵上和牆上的暗紅色血跡來看,這裏應該就是凶手殺人分屍的第一案發現場。
祁若南先用單反相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後走到裏麵仔細檢查起來。“這把菜刀就是凶手用來碎屍的工具吧?”祁若南從地上撿起一把帶血的刀子,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看說,“這是德國雙立人的牌子,世界上最好的刀具品牌之一。這把刀的刀刃很鋒利,切菜一點兒都不費力,不過用來剁屍體還是得花些功夫。”
“我記得幾年前的那六起碎屍案,尉遲良都是把受害者引誘到他家的別墅進行作案的。別墅裏有一間專門用來殺人的地下室,裏麵的工具一應俱全,感覺就像是美劇《犯罪心理》裏演的那些場景一樣。”
“時過境遷,尉遲良現在已經沒有自己的‘獨立工作室’了,所以他隻能簡化作案手段,就地取材。這把刀肯定是受害者家裏的東西,估計從這上麵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