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發生後,警方立刻對受害者當晚的行蹤進行了調查。
校園監控記錄顯示,受害者辛媛在2016年5月29日晚上22點10分左右從二號綜合樓出來,沿著幾條校園主路來到體育場附近,之後從監控畫麵中消失,直到屍體被人發現再也沒有出現過。
結合案發時間以及受害者的通話記錄來看,辛媛在綜合樓上完晚自習以後應該是去體育場附近跟人會麵的。最後一條通話信息顯示,當晚21點37分給辛媛打電話的人叫做林暢,經調查,這個男孩兒是R市師範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大三學生,與受害者的前男友張超是同班同學兼好友,與受害者的關係也比較熟悉。
查看監控錄像的時候,警方還注意到,辛媛從綜合樓出來後沒過多久,一名身穿連帽衫,單肩背著一個書包的年輕男子一路跟著辛媛來到體育場附近。自此從監控畫麵中消失,跟受害者一樣都沒有再出現過。
因為跟蹤者戴著帽子,且有意躲避攝像頭,警方無法看到該男子的長相,但是其身材特征倒是跟秦老師在家屬區附近目擊到的可疑男子相吻合。警方推斷,這名跟蹤者也許就是殺害辛媛的凶手,至於這個人是給辛媛打電話的林暢,還是另有其人,警方尚且無法證實。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林暢無疑具有一定的作案嫌疑,而受害者的前男友張超也被警方列入到了調查對象當中。(監控錄像顯示,張超曾在晚上22點40左右出現在體育場附近,且情緒看起來頗為煩躁和惱怒,懷疑其與受害者見過麵,且發生過爭執。)
三起命案,三名不同年齡段、不同生活背景的受害者,凶手選擇受害目標的準則是什麼?他的犯罪動機又是什麼?是以報複個人為目的的仇殺?還是以報複社會為目的的“無差別殺人”?
如果是前者,警方仍然需要從幾名受害者的身上尋找共同點,找出交彙信息。可如果是後者,想在偌大的校園,上萬名學生中尋找一個心理變態的凶手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也許借助心理畫像,他們可以得到一份符合作案特征的嫌疑人名單,可是要整理出這份名單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這份名單肯定包含了不少人的名字,逐一對他們進行排查又會延長破案期限。如此一來,凶手很可能會在這段期間再開殺戒,美好的大學校園豈不是成了他的殺人樂園?
一直忙到淩晨5點多鍾,樊聰才終於有時間跟顧淞聊聊案子之外的事情。一想起若南在體育場上撞見他們的“親密行為”,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樊聰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鬱悶地抽煙,一邊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顧淞問:“你跟我說實話,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顧淞有些不耐煩,想起自己一時衝動,差點把小芸當成田蕊的替代品,心中很是尷尬。“你能不能別提那件事兒了?就當我是去找for one night行嗎?”
“你少來。”樊聰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我認識你多少年了,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是不是又找女朋友了?”
“哈哈,女朋友?”顧淞誇張地笑了幾聲,仿佛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你覺得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我還會找女朋友嗎?我這個人可能命不太好,女孩子跟我在一起都要倒黴,我又何必再去害人呢。”
“那你也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兒吧?”樊聰半開玩笑地調侃道,誰知顧淞卻露出一副極為嚴肅的表情說:“除非我不再幹這麼危險的工作,否則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我們那幫兄弟也都不用找女朋友了。”
“那倒也不是。”顧淞苦笑了一下,“畢竟不是每個警察在工作中都能遇到那麼多變態,也不是每個變態都會對一名警察那麼執著。可是我就是有這種吸引變態的特質,有些事想逃都逃不掉。”
“可是萬一田護士恢複記憶了,你也不打算跟她重歸於好了嗎?”
顧淞連連擺手,“先別說這個。”隨即轉移話題道,“你昨天去找龍思淼的父親,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嗎?”
“我正想跟你說呢。”樊聰恍然想起了什麼,“我去醫院打聽過了,5月27號那天上午,龍思淼已經幫他父親辦理了出院手續。那位大叔的病顯然是沒治好,龍思淼借了那麼多的高利貸,肯定是想讓他父親接受腎移植。既然通過正規途徑等不到合適的腎源,估計他們在私下裏聯係了器官販子。”
“誒,那要是能找到那些器官販子,我們說不定可以順便打聽出於佳楠的情況呢。”
“我也是這麼覺得。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落腳點。龍思淼暫時聯係不上,我去他的住處也沒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