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麵無表情的拚命砸門,也不說話,我心裏怕的要命,也不敢吱聲,死死的靠在門上,生怕被她給砸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砸門的聲音忽然停了,然後屋外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喉嚨發幹,死死的靠著門,仿佛連動也不會動了,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屋外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又湊到窗戶邊往外看。
這一看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嫂還站在門外,不過卻像是僵住了似的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眼神空洞。
而大嫂身後直挺挺的站著一道人影,同樣麵無表情一動不動,正是我大哥的屍體!
一人一屍就這麼在院子裏站著,沒有其他動靜,卻顯得越發滲人。
我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大哥的屍體忽然扭頭看向我,裂開嘴笑了笑。我頭皮一炸,猛地縮回身子,再也不敢往窗外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響起了腳步聲,聽聲音是在遠去。我壯起膽子又到窗戶邊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大哥的屍體和大嫂一前一後的出了院門,然後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靠著門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到背後靠著的門在劇烈晃動,同時耳邊傳來重重的砸門聲,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一看天已經亮了,都到中午了,屋門被人砸得直響,讓我有些煩躁,屋外還有人不停的在喊著我的名字。
“張強!張強!你給老子開門,老子知道你在裏麵!”
“快給老子滾出來!不然老子拆了你家房子!”
屋外聲音很嘈雜,似乎是有不少人,還有幾個嗓門不低的聲音在叫罵,我從窗戶邊上瞄了一眼,院子裏站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站在最前邊的是村頭的葛賦貴一家。
我一臉莫名其妙的打開門,正站在門口叫罵的葛賦貴一看,立即瞪著眼睛上前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張強!看你平常人模狗樣的,這麼缺德的事你也幹得出來!”
“你個挨千刀的!我們老葛家招你惹你了!這種下十八層地獄的行當你都能幹!”
“這麼個狗東西跟他費什麼話!先把他腿打斷再說!”
葛賦貴一家男女老少一個個情緒激動不已,指著我破口大罵,都紅了眼,甚至有人舉著鋤頭真就要衝著我砸下來。
村裏其他家人也來了不少,雖說攔著葛家人沒讓他們動手,但也一個個橫眉豎眼衝著我指指點點,嘴裏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聽了一會兒我就明白了,葛家人今天一早就發現自己家祖墳被刨了,氣勢洶洶的就找上門來,認定是我幹的。
我心裏苦笑,當然知道那是我哥的屍體幹的,但這麼說出來有人會信?於是就準備一口咬定跟自己無關。
誰知道葛賦貴冷笑著拿出一件外套,正是我昨晚被我哥的屍體拉住的時候為了逃命褪下來的那件,然後又提過一把帶土的鋤頭,正是我哥挖墳時候的那把!
“你的衣服落在了墳地裏,這把鋤頭也是在你家院子裏找到的,你還想狡辯!?”
葛家人氣勢洶洶,一個個情緒激動,恨不得從我身上咬下兩斤肉來,一定要我給個說法。
我無奈之下隻得把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可是葛家的人根本不信,情緒越發激動了。
我無奈之下隻好說讓他們去大哥家看,屍體早沒了。葛家人冷笑,完全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嚷嚷著這事沒個交代我別想站著出去。
最後葛賦貴陰狠的看了我一眼,說可以跟我去我哥家看屍體還在不在,但要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有個交代。
我總覺得葛賦貴的神情不對,但也顧不得多想,帶著葛家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大哥家。
進到靈堂一看我就傻眼了,大哥的屍體好好的躺在棺材裏,連之前瞪著的眼睛都閉上了,而且身上幹幹淨淨,一點泥土灰塵都沒有,雙手也完好無損!
我還來不及詫異,就被葛賦貴一把抓住衣領重重的按在了牆上:“姓張的!還敢編鬼話!今天必須有個說法!”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實在沒辦法去辯解什麼了。誰知葛賦貴嘿嘿一笑:“就你們家這一窮二白的,讓你們賠錢你們也賠不起!我們又不能真的把你殺了,隻能拿東西補償了!”
“我看你嫂子一個寡婦也不容易,我帶回去,就當是給我們老葛家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