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白先生真的好算計,他的心思異常縝密,連這些都能想到。同時我也開始佩服起白先生這個人,連自己的屍身都可以舍棄,隻是為了完成一個毀掉葛老太太屍身的機關。
不過我又開始疑惑,白先生連屍身都沒有了,他的魂魄還能存在嗎?葛老太太不是因為屍身一直保存在棺材鋪,鬼魂才能一直存在的嗎?
我直接問吳振,吳振也皺眉,說他也不能完全知道。不過,吳振給我指了指角落裏的那盞燈,正是被廖關從牆上砸下來的那一盞,看來是吳振又給放回去了。
“第四盞燈,引魂燈,廖關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撒謊,隻是他也沒有把實情完全告訴你。那盞燈點燃可以接引亡魂,但是它是屬於白先生的引魂燈,隻能接引白先生的魂魄回來。”吳振沉聲說道。
我已經大致明白了吳振的要死,他是想著去點引魂燈,再把白先生的魂魄給接引回來,他可能有辦法去除我身上的屍毒。
“你去點吧。”吳振突然吩咐我道:“我已經試過了,那盞燈我點不著,既然白先生與你有因果,那還是應該你去試。”
我點了點頭,從吳振手裏接過一個打火機就奔著牆角走了過去。我也很期冀,能不能再次見到白先生,這個人真的太神秘了,我現在其實很想再見到他問他一些問題。
青銅燈台是在牆上的,我伸直了手也勉強能夠得著,隻是有些費力罷了。
回頭看了一眼,吳振也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對我點了點頭。我打著打火機直接去點燈芯,但是還有大半燈油的青銅燈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我都沒聽到燈油預熱該發出的聲音。
這燈,點不著?還是說,白先生已經往生或者是已經投胎去了?
我堅持一個動作有兩三分鍾,手都麻了,而且手中的鐵質打火機也越來越熱。吳振也歎了口氣,說算了吧,看來白先生是真的回不來了。
我也隻能放棄了,不過在我放下手的那一瞬間。燈台裏的燈芯竟然‘嘭’的一下直接跳出了火苗。
我嚇了一跳,但是那簇火苗隻是出現了一瞬間,就再次熄滅了。
不過,就是那麼一瞬間,我似乎又聽到了白先生的聲音,他說了兩個字:“石階。”
就這兩個字我肯定是聽不懂的,趕緊再次去點燈,但是這次過了足足有快十分鍾,那盞燈卻再也點不著了。
吳振直接走過來拉下了我的手臂,說這次可能是真的已經是極限了。白先生已經走了。
我回頭急聲道:“不行,白先生的話還沒說清楚呢。”
“剛才他對你說了什麼?我看到他應該是和你說了什麼才對。”吳振沉聲道。
我回過身看著他,有些顫抖的問他:“你剛才看到白先生了?”
吳振點了點頭,說燈亮的那一瞬間,他看到白先生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貼在我的耳旁說了什麼。
吳振又問我是不是沒聽到,我趕緊說不是的,隻是白先生隻說了‘石階’兩個字,不過這世界上石階多了去了,我該去哪裏找解屍毒的辦法啊。
吳振眉頭一凝,急聲問我:“你確定聽到的是‘石階’?還是說,是其他的東西?“我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但是剛才白先生那句話太模糊了,我其實也沒有聽太清,隻能說大致應該就是這樣了。
吳振慢慢的蹲在了地上,道:“白先生說的,可能是這個東西。”
我也蹲了下去,看到吳振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兩個字:“屍竭。”
石階?屍竭?難怪我剛才絕對白先生的語調有些怪異,看來是我聽錯了。不顧這也不應該怪我,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吳振寫的這個‘屍竭’是個什麼東西。
我好奇的看著吳振,吳振馬上給我解釋:“屍竭,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藥材吧。不過,這種藥材隻能在死人身上生長出來,傳說如果墓主人生前如果大富大貴,常食參芝靈物,死後參氣不散,就有可能長出屍竭這種東西來。”
“也有其他的說法,說屍竭本身就是一種藥材,是塞進屍體之內讓屍體防腐的,在屍體內存在的時間久了,也會變成擁有其他功效的藥材。”
“還有,傳說怨氣重的人死後,如果所葬之地為風水上的上佳穴位,也有可能長出屍竭。”
“還有”
我直接打斷了吳振,說怎麼會有這麼多可能,這個屍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感覺一點也不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