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太重,超度不了的,別多想了。”莫雲繼續勸吳振,他已經宣布了紅衣服的死刑。
吳振又糾結了一會,問莫雲道:“你不是鬼道的傳人嗎?能不能再養一隻?”
莫雲沒有多想,脫口而道:“我養的東西上次都被你說的那個白先生帶走了,現在再養一隻也無所謂。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養的也都是無法超度的怨鬼,跟著我,它們也隻是日夜煎熬而已。”
莫雲沒有拒絕,但是也說明了他養的鬼也並非能過的多好。吳振還在思索,這時候那個紅衣服卻又突然動了起來。吳振的反映還很快,手裏一隻捏著的那張符紙一下子就提到了胸前。
不過這次紅衣服並沒有攻擊他,而是站直了之後直挺挺的跪在了吳振的麵前,然後重重的給吳振磕了個頭,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而已。
雖然紅衣服的腦袋磕在地上沒有聲音,但是她發出的抽泣卻讓人悲戚。果然,她還是可憐啊。
吳振最後還是動容,把那張符紙收了起來,重新掏出了一張黃表紙,直接用手指開始在紙上畫我看不懂的符咒。這時候我也注意到,吳振的手上有血,應該是剛才的碎玻璃劃傷的。
一張符紙畫完,吳振把它又貼在了紅衣服的額頭上。眼前一花,紅衣服已經消失不見了,一縷虛幻的亮光鑽入了符紙之中。
吳振把拿到符紙疊成了一個護身符的樣子,然後遞給了莫雲,道:“你留著吧,她隻對你有用。”
莫雲笑了笑,沒有拒絕。我也想到了吳振這麼做的兩層含義,一來不用讓紅衣服灰飛煙滅,而來莫雲是養鬼的人,沒了鬼他自保的能力就弱了很多。
本來是來保護莫雲的,想不到卻意外的除了一隻女鬼,也算是一個插曲了。
我們就要離開了,莫雲說還有很多事要告訴我們。吳振帶頭第一個往外走,但是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又突然站住了。
“不對,子母煞,還有一個才對。”吳振突然沉聲說道:“她剛才跪下求情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那隻小的。”
我也馬上想到了,紅衣服應該還有一個孩子才對。現在紅衣服被吳振丟給了莫雲,那麼那隻小的呢?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又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所有人都突然停住不說話了,我小聲問吳振,那隻小的是不是在外麵?
吳振擺手說不是,那個小的不可能有這麼沉重的腳步聲。鬼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腳步聲的。
那就奇怪了,不是說這一層沒幾個病人嗎?誰會大半夜的出來溜達啊?
猛一瞬間,我腦海裏又想到了一個人。這種沉重的腳步聲,肯定是人,或者說是,死人,是葉主持?
我看向莫雲,想到難不成是葉主持還是找來了這裏,他是在廖關的操縱下來找莫雲的?
我把我的想法快速的說了一遍,吳振很冷靜,說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那陣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而且他停在了門口。
這下我更加懷疑誰葉主持的屍體上門了,吳振又是身先士卒的貼近了房門,手裏的桃木劍也攥緊了。
由於門外的可能不是鬼,吳振這次直接一把推開了門,手裏的桃木劍直接舉了起來。
我從吳振身邊的空隙看出去,外麵的人竟然不是葉主持,而且是一個我見過的人。這是白天的時候,那個接走莫雲的人,當時他被一大群穿西裝的人簇擁著。
這應該是莫雲的領導吧,吳振也馬上收回了劍。中年人的氣場很足,剛才差點被吳振一劍砍下去還能保持淡定。但是當他不緊不慢的把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我才知道剛才應該擔心的人不是他,而是吳振。
這個中年人手裏竟然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這要是剛才吳振沒收住手,是不是他就要一槍打在吳振的身上了。
中年人並沒有去理會吳振,而是對吳振身後的莫雲道:“醒了就好好躺在,出來幹嘛?”
中年人的聲音很冷,而且真的是氣勢十足。這種人,屬於那種走在人群中很難被注意到,但是他一說話就不由得被他的氣場折服的人。
他應該是莫雲的領導上司吧,吳振給莫雲讓了路。莫雲的表情卻有些無奈,搖頭歎息的走上前去,走到中年人身前卻又低下了頭道:“既然醒了,那就不該繼續躺著了,我的案子還沒辦完。”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莫雲兩眼,然後我都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單手快速的拍了一下莫雲的肩膀,莫雲被這一下打的直接一縮身子。這個中年人的身手是真的好啊,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嗯,還行,身子骨沒問題。你該幹嘛幹嘛吧,我走了。”中年人撂下一句話就冷酷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