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能確定吳振這麼堅定,直接就認定了這一點。吳振又繼續從另一個方麵辯證。
“還是白天的時候我說過的那一點,如果說死者是受了傷之後倒在了床上,他身上也沒有另外的傷痕。可是如果說那是唯一的致命傷,為什麼我們就在隔壁卻沒有聽到他的呼救。而且我們一開始看到現場的時候,死者也沒有掙紮的痕跡,就說明他倒在床上之後就沒有動過。”
“如果按照刀傷致死的情況,那就隻能說明是他的神誌已經渙散,任憑自己流血流死也沒有知覺,當然就不會求救和掙紮。但是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他死前還能觀察到窗戶外麵的情況,還能理智的悄悄拿刀偷襲。顯然他的神智很清醒,所以我覺得他是在倒下之前就死掉的。”
吳振這次很堅信自己的推測,我們一直都是以他為核心,雖然我還是覺得吳振有點武斷了,但是也沒有再反駁他。
吳振又解釋了自己臉色的血,說他想到了第一次場景重現中的那個人可能是廖關,所以就用血在自己臉上抹了一道,模仿廖關臉上那道疤。
效果很顯然,吳振在這一點上應該是沒猜錯的。剛才停頓的那一小段時間,吳振還特意指著自己的臉問小混混是不是‘他’,小混混直接繼續開演,所以我覺得可能性就極大了。
而且,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就是從廖關的房間裏出來的,怎麼說都是廖關爬窗戶進來的可能性最大了。
吳振說從窗戶進來襲擊死者的就是廖關了,不過他現在不願意去想廖關的事情,他肯定是為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而來的。隻要能查清楚紅衣服女人,廖關殺人的目的說不定也就清楚了。
莫雲捏著下巴問道:“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麼呢?”
吳振回答道:“這就是最離奇的地方,因為我和你看不到她。隻有張強和琳兒見過她。不過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那個女的絕對不是人。剛才死者故意停下來,想要告訴我們的,應該就是他的死不光是因為廖關,最主要的是和那個女人有關。”
“那個女人是突然從床上出現在了廖關的背後的。”吳振又走到窗戶前,站在之前的位置上,他這種方式讓我覺得有些滲人。他毫不避諱的就把自己代入進凶殺現場,雖然效果是好的,但是過程就有點嚇人了。
過了半晌,吳振突然開口問莫雲:“你們鬼道有沒有典籍記述過,看不見的鬼物?”
莫雲攤了攤手,無奈的道:“哪有什麼記載,我們鬼道本就勢弱,不像你們道家各種傳承一大堆一大堆的。我師父對我最多的教導方式就是口耳相傳,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種看不到的東西的。”
這恐怕是吳振最失落的一次了吧,那個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女人,他根本就看不到。
“我們回去吧,等到明天再說,我想去看一下死者的屍體。”看樣子吳振並沒有完全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我覺得他也不是刻意隱瞞,可能是和我幾次質疑他才讓他沒有武斷的下結論。
而且,我覺得說到底還是那個他看不到的女人讓吳振缺少了勇敢判斷的自信心。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存在的,但是卻隻有我能看到,許臨看到的並不能分清是真是假。
吳振習慣性的走在最前,我緊趕了幾步追上去,問吳振說我們可不可以換個房間啊,實在是隔壁的房間離這裏也太近了點吧?
吳振說其實無所謂,死者已經灰飛煙滅了,而且他也不是厲鬼,有什麼好怕的?
吳振說著就打開了門,外麵還是特別的黑,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吳振直接把手伸了出去,但是根本就看不到手掌了。
“外麵的燈壞了吧?”我抱怨了一句,這旅館確實過於老舊了,走廊裏的電燈老化也是正常的。
吳振把手抽了回來,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大家小心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吳振突然示警,但是所有人都跟著小心了起來。
吳振讓我拿手機照一下外麵,我以為他是覺得外麵有什麼東西,就趕緊打開手機上的燈光往外照去。
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我就傻眼了。不是因為我看到外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而是因為發生了我不能理解的一幕。
燈光朝外照,但是隻能照亮房間裏,外麵同樣是黑暗。我不能理解,什麼樣的黑暗是燈光都照不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