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淺歌愣住,怔怔的看著軒轅洛,隻見軒轅洛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的笑意,但是眼神中透著的淡淡的冰冷,還是讓衛淺歌不禁打了個顫,
不可置信的看著軒轅洛將酒杯遞到自己唇邊,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好聽,“娘娘,請吧。”衛淺死死地咬著下唇,一瞬不瞬的盯著軒轅洛看,生怕漏過了軒轅洛的任何一個表情,
隻見軒轅洛揚起唇角,邪魅一笑,開口說道,“娘娘別為難微臣啊,這可是皇上的意思。”
話落,挑眉看向衛淺歌,抵在衛淺歌唇邊的酒杯,再次往前傾了傾,好像是要強硬的把酒灌到衛淺歌的嘴裏似的,衛淺歌咬唇看著軒轅洛。
半晌,才冷笑了一聲,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意,但是越扯,唇角就越痛,索性放棄了最後的掙紮,聲音中帶著一絲淒然,壓得低低的,“師叔,你真的讓我死?”
這句話,毫無波瀾,衛淺歌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很是平淡,平淡到衛淺歌自己都不敢相信,原來,她也可以如此波瀾不驚,挑眉看著軒轅洛,等著軒轅洛的回答。
半晌,沒有任何的聲音,軒轅洛隻是舉著酒杯,抵在衛淺歌的唇邊,冷笑著看著衛淺歌,衛淺歌見狀,有一瞬間的失神,看著軒轅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原來,十年寵愛也不過如此,原來,軒轅洛從頭至尾都沒愛過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軒轅洛,終究還是拋棄了她,冷笑一聲,既然是他的意思,既然是他讓她去死,那麼,她成全他就是了,
抿唇一笑,帶著淡淡的淒然,卻是個絕美的笑容,在軒轅洛的眼前綻放,軒轅洛抿唇,一瞬不瞬的看著衛淺歌,隻見衛淺歌勾起嘴角對著自己笑了笑,
而後接過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皺眉看了自己一眼,將酒杯裏麵的酒,一口飲盡。軒轅洛見狀,深吸了口氣,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唇角的笑意越發的邪魅的至極,
而後,轉身抬步就走,沒再看衛淺歌一眼。
衛淺歌看著軒轅洛離開的背影,覺得心口猛地一滯,好像呼吸不上來了似的,苦笑了一聲,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一旁的月芽見狀,臉色一僵,連忙將衛淺歌扶住,口中輕喊了一聲,“娘娘……”
衛淺歌聽見了月芽的喊聲,沒有回答,隻是靠在月芽的身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好像沒有任何痛苦,就這樣睡著離開,也是好的,衛淺歌如此想著,而後意識漸漸渙散,
隻是靠在月芽的懷裏,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十年前軒轅洛帶著自己進入洛王府時,他說,“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親人,你在這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敢管你。”
直到現在,衛淺歌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的寵溺,都隻是他想給才給的,如今,沒了他的寵溺,她就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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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內。
皇甫澈的手緊握成拳,右手握著的毛筆,好像要被他捏碎一樣,皇甫澈沒想到,軒轅洛真的能狠下心來,賜死衛淺歌,他本來以為軒轅洛不會下的去手,但是沒想到,軒轅洛果真如此絕情,手指越轉越緊,“嘣~~”的一聲,
手中的毛筆被自己捏斷,將捏斷了的毛筆隨手扔到了桌上,抬頭看向軒轅洛,隻見軒轅洛正邪魅的笑著看著自己,臉上的笑意,看著帶著明顯的挑釁,皇甫澈眯著眼,冷冷的看著軒轅洛,
忽而輕笑了一聲,身子緩緩的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淡笑著開口說道,“洛王當真六親不認,大公無私,做的真好。”
說著眉梢揚起,看著軒轅洛,冷笑了一聲,“既然洛王這麼大公無私,六親不認,不知道是如何處置的衛淺歌的遺體?”
說完,眸子一眯,冷冷的盯著軒轅洛,軒轅洛聞言,抿唇看著皇甫澈,輕笑了一聲,開口回到,“犯罪的被賜死的宮人,自然是扔到亂葬崗了。”
話落,清楚的看見了皇甫澈的額頭青筋暴起,冷冷的盯著自己,那樣淩厲的眼神,似乎要把軒轅洛分屍了一樣,軒轅洛見狀,冷笑了一聲,想要比狠,現在看來,沒人比得過他,何況是皇甫澈。
皇甫澈聞言,深深地吸著氣,生怕自己會不小心流露出傷心不忍的表情,既然自己都這麼做了,衛淺歌已經喝下了毒酒,那他還有什麼可以牽掛的,衛淺歌的死,說到底,也是他造成的,
冷笑了一聲,再次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沒忍住,將手旁的奏折往地上狠狠一擲,冷冷的瞪了軒轅洛一眼,“滾!”軒轅洛聞言,神色未變,隻是淡笑著看著皇甫澈,而後俯身給皇甫澈行了個禮,“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