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心看著白雲裳出手,臉上掛著微笑,此際,他對白雲裳的興趣可是越來越大。可是……忽然他的臉色一凝,眼神也沒有了一往的淡薄,變得有那麼一點兒的嚴肅。
白雲裳出手越來越狠,而且,美麗的臉龐上更帶上一絲猙獰美。這是一種很怪異的臉相,隻見她開始有了笑意,嘴角勾勒出一個誘人、性感的弧度。
隻是……
夜無心看著臉色微變,他能從白雲裳的眉心之中看到一絲的黑氣,這麼一絲的黑氣將是……入魔的表現。
白雲裳上一世身故,是因為同門的陷害而走火入魔,這一絲魔氣帶到今世來,她也有這一個認知,故此她也怕自己會再次入魔而失控,所以才會答應繼承白天野的衣缽,成為天露國的大將軍,好到戰場上去發泄。
可人都是一樣的,明明知道的事情,明明已經作好了在戰場上發泄魔氣的計劃,但是在真正麵對殺戮時卻又控製不了。
夜無心看著白雲裳打七名壯漢打倒,此際,眼中泛著紅光,舉起一名壯漢,那壯漢臉滿是惶恐,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要被撕裂開來一樣。
是的,他沒有感覺錯誤,白雲裳的打算就是打他撕成兩邊。
絕望、無助,一時之間布滿了這壯漢的心窩,可就在他將要麵對死亡的時候,忽然一墮落,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雖然生痛,但是這劫後餘生讓他欣喜,他已經顧不得這一摔的痛疼,馬上抬頭去看,隻見夜無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白雲裳的身後,手指夾著一根細針,插進了白雲裳的風府穴,當壯漢望去的時候,夜無心正撚動著銀針,眼神有點嚴肅。
忽然,夜無心鬆了一口氣,把銀針從白雲裳的風府穴中拔出,白雲裳身體一軟,整個人落在了夜無心的臂彎內。
夜無心定了定神,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望著被殺得東倒西歪的壯漢:“各位好漢,還不走嗎?”
夜無心在笑,笑得如春風過處,萬象更生一般的溫和。
隻是這七名壯漢都能感覺到,夜無心有點兒的氣惱了,這一絲氣惱如若暴發,相信比起這一個恐怖的紅衣女子更加的恐怖。
“難道要夜某人送你們一程?”夜無心淡淡一笑。
七名壯漢一個激靈,冷戰打了一下,馬上站起,抱著刀說道:“謝過大俠不殺之恩,青山綠水,他日相逢我等一定還大俠恩情。”
江湖人都好這一套,夜無心仿佛也習慣了一樣,點了點頭:“各位好漢,一路順風。”這話遂客的意味極重。
重得讓七名壯漢知道自己等人不能再久留,望了望破廟之外,隻見天雨依然,但是他們寧願淋上一場,染得風寒也好,也不願意再待在這處了。
七名壯漢撿起自己的刀劍,一頭紮進風雨中。
其實,他們也是無奈,在這一個時勢,如若可以,以他們的體格之強壯,誰不想投伍從軍,建功立業的,隻是……
看著七名壯漢訴離開,除夜無心外,廟內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夜無心抱起了白雲裳,把她放到一角,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臉色凝重:“難辦了,這小姑娘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魔氣的。”
“大俠。”就在夜無心思索著的時候,那兩個被打的商人扶持著走了過來,其中老成持重一點那個開口說:“謝過大俠的救命之恩……”
“哦?”夜無心點了點頭:“還有什麼要說嗎?”
“我……”老成商人愣了一下:“隻是……隻是剛才那幾位,就這麼放了嗎?”
行腳在外,對了盜匪惡霸可是深惡痛恨的,夜無心雖然救了他們,但是卻放了那數名惡匪,並不把他們送官查辦,這讓他們心頭有點不滿。
夜無心自然看出他的不滿,心底嘀咕一聲,似是感歎:“人就是這樣,在被救的同時如若施救者不能讓他們如意,他們總不會提起感恩之心。”
但是,夜無心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笑了一下:“放心吧,他們跑不掉的。”
“哦?”
兩位商人,清醒過來的胡琴老人,還有那一個小女孩都問著夜無心,不解他的說法。
而在這一個時候,剛才七名汢漢難得地再找到一間破宅,推門而入,其中一名壯漢說道:“大哥,我們就這樣算了?”
他依然有點不服氣:“我們可是大爺的人,是冷風的人啊,什麼時候受過這些窩襄氣?”
另一個壯漢接口說道,他明顯就是比較冷靜的一人:“對啊,大哥,大爺正在往回趕,回奉天後大把的地方需要送禮,可又走得急趕沒有帶上多少家當,他讓我們殮財,我們數百人下來半個多月了,但是卻沒有發多少財,這個……”
為首的首領點了點頭:“這也是難辦,以大爺的性子我們把事情辦砸了,一定不會好過。”想了一下:“算了,我們稍息一下,等一下到奉天城去。”
“去幹什麼?”眾人不解:“大爺不是有令下來,不讓我們到奉天城……作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