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按照規距,到了兵部報到。
當然,如同往日一樣,兵部事務煩忙,不能第一時間把白雲裳上報的資料核實,就算以白雲裳的震國大將軍之尊也好,也要等一個晚上。
知情人都知道,其實白雲裳上報的資料就是在順天城捉拿了幾個異族反賊,而且獲得了一份反賊與內賊勾結的書信。
這樣的情況,隻要派人去察看一下那一些異族人,並且檢證一下書信即可,就算是不方便公諸於眾的書信也好,也可以讓兵部尚書一人獨看,然後與白雲裳一同進宮麵聖。
如果按照這一套來做,白雲裳下午進城,那麼黃昏前她就可以入宮了,但是軍部卻沒有這麼做。
不是他們有意怠慢,而是“情序”上必須要用這麼多的時間,知道內情的人也知道,兵部是在維護兵部的尊嚴,所以才會如此的。
而一般的大帥小將也好,他們都不會計較,畢竟他們都是軍人,出身軍隊,與兵部抱成一拳,是自家人,這維護兵部尊嚴的事,他們還是會做的。
所以,白雲裳才會乖乖地先等一夜,等待“公務繁忙”的兵部尚書大人回複。
而又因為她是震國大將軍之尊,自然可以安排她住在兵部最神聖的兵部內堂。而她帶來的人,直接就紮營在部兵後院之中。
當時,那三位校尉都被邀請內堂居住,但是他們都拒絕了。
雖然有心為國效力,更知道這事一成就會流芳萬古,但他們畢竟也隻是人而己,順天城的軍馬想必已經掌握在伍子京手中了,這從順天城帶出來的三百人是他們最後的班底。
故此,三個校尉都想跟自己手下的士兵多多親近,好拉攏人心。
“白將軍,你真是禦下有方啊!”那一個領路的官員聽到三名校尉拒絕入住內堂後,一記馬屁拍了過去。
白雲裳沒有回話,隻是跟著那官員進了內堂休息,她是江湖兒女,讓她一個女兒家跟一大班男人共處一營,她不覺得有問題。
但是她深深地知道尊卑有別,她作為大將軍,與手下親近是必要的,但過份親近就會顯得造作。
故此,她才會選擇居住於兵部內堂。
而且,她更特意交待三名校尉,如果兵部的人來查看那一些異族的話可以,可如果說要帶走的話,就萬萬不能。
有了白雲裳的命令,這三名校尉自然不敢怠慢,而且這一些異族關乎到自己未來的仕途,他們更是不會讓人帶走。
據說,當夜的確有兵部的人來說要帶走這一些異族人,但是卻遭到地拒絕,最後兩方發生了口角。
雖然這裏是兵部,但兵部裏麵也不可能每天駐過百上千的士兵的,從外麵的王城軍或者禦林軍拉人過來,那麼事情就會鬧大,到時對誰也不好。
故此,一陣口角之後,兵部的人眼看那三名校尉真的動怒,準備抽刀子時馬上便軟蛋了,如果三百零三人單挑自己十多人,那不是死就是死,這事誰幹啊?
白雲裳已經休息,自然不會知道這麼一回事,就算她知道也好,她也不會責怪自己的人,反而會好好地嘉獎。
可是,當她睡至半夜之時,忽然一陣鍾聲響起。
鍾聲傳來的方向是王宮那邊,而鍾聲連響九下,沉重的九下,這……是國喪之聲,一般來說,隻有王族仙逝,或者是大功之臣故去才會響起這九重鍾聲。
一時之間,整個奉天城都人心惶惶了。
特別是那一些商販,他們知道不久的將來,又要全城戴孝,到時消費的人群將小,這一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的小商戶要破產了。
白雲裳睡不解甲,馬上提起自己的龍飛劍衝出了房門。
她有一種感覺,今夜,奉天城,啊不!是整個天露國都要變天了。
一出房門便看到一個兵部的官員急勿勿地跑動,伸手一攔,把那官員攔了下來:“韓大人,發生何事了?”
那一個官員正是今天帶白雲裳入住內堂的人,一個侍郎等級的大員,白雲裳自然認識他。
“回大將軍,出事了。”韓侍郎緊張地說,牙齒也在打抖。
白雲裳一巴掌摑過去:“給老娘冷靜點。”
韓侍郎當初也是軍旅出身,現在也在軍中掛了一個副將軍職,自然也算是軍中一人,讓白雲裳這震國大將軍一摑,馬上便激靈起來:“回將軍大人,城裏傳來消息,今夜有賊人行刺各位王子公主,據說現在……各王子公主都已經……”他沒有說話,反而是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白雲裳一看這表情,整個人一僵。
下意識地,他想起了那一個男人,他的“夫君”。
雖然,她感情上傾向軒轅風清不會有事,但是那一些王子公主身邊的高手也不小啊,憑什麼他們都死了,你軒轅風清卻不死呢?
居然,她的心頭感覺有點冷。
咬了咬牙,她大步向前。
“將軍,你去何處。”韓侍郎大叫。
“帶人去尊親王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白雲裳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