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靈氣息微弱，慘白的唇勾起淺淺的笑，“我不後悔。”
小雪美眸流轉間充滿難言複雜的光茫，見兩人目光癡癡對望，恍惚間像看見了自己的未來，不由得心慌將來自己的下場會不會與他們一樣。
“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聽到沒有。”他難過萬分，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鍾毓靈伸手撫上他痛苦的臉龐，臉上帶淒苦笑容，“曇花一現，隻為韋馱。”
對她來說，活多長都不重要，積五百年的內丹法力願意奉送給他，愛他為他舍棄一切，甚至生命。
“小雪，你救下她啦！”鳳魈忍不住出聲，他雖為妖魔，但也非無心之人。
小雪幽幽一歎，“不是我不想救她，是救不了，我能無能為力。
“真的是救不了嗎？”洛晨聲音中帶著異常的冷靜,令人心驚。
小雪凝望著他“休內元丹是千年力化之物，失去對構成對身體極大的創傷,不但會打回原形,而且對日後修行己有阻礙,再且體內靈力屬靈魂真氣,耗盡永無法凝聚……”
洛晨淡淡仰天冷笑,大笑過後,一滴淚水流過臉頰,滴在懷中鍾毓靈身上。
鍾毓靈像是滿意了這個答複,眼中含淚,微笑中合上眼眸,手一鬆,再也醒不出來。
“靈兒……啊……,”洛晨悲痛大叫,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下一瞬間,銀光一閃,一條黑鱗而飛魚取代了她。
“喂,你還跪著張發什麼愣,趕忙拿回去蒸了吃吧！”一個銀鈴般響聲響起,幾雙眼眸齊刷刷地射過去。
隻見眼前站著一個雪膚花貌少女,眉眼含笑間帶著一絲驚懼,正是上官芸芸。
“你們都幹什麼啊！眼睛像吃人似的,我說錯話了？”上官芸芸訝然地看著三人。
洛晨此時眼中掠過噬血的殺氣,“你說什麼？”
上官芸芸咽了一口口水,緩緩道：“我……說,這飛魚肉很鮮美,可治療癲狂症及痔瘡,特別像你這樣顛,嗚……,”
話未說完被鳳魈在背後一手封住她口,一邊嬉笑道：“你別見怪,她吃了生老鼠口不幹淨,淨說胡話。”
這時上官芸芸睜著骨碌碌大眼煞時一愕,她猛地跺了他一腳,抬頭撞了撞他下巴,鳳魈吃驚退開。
“什麼生老鼠？”上官芸芸插著腰朝他大吼,一陣惡心反胃,不講還不覺,一說胃開始抽痛。
“就是你吃了生老鼠啊！”鳳魈剛說完,連連掩上嘴巴,發覺失言了。
“什麼？”上官芸芸瞪大眼一陣反胃肚痛,連忙跑出房門去。
“等等我,別跑啊！你剛剛蘇醒,身體不好,你去哪裏？”鳳魈激動地追了出去。
“去吐,惡,”門外遠遠傳來上官芸芸嘔吐聲音。
洛晨抱起懷中飛魚,白光隱隱地閃爍在陽光下,眼神十分清澈,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定定看了一眼小雪,消失在陽光下。
“姑娘我奉獻你一句,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我帶靈兒回去海底,九玄笛就請收起吧！”洛晨的聲音飄蕩在房間內,隨風而散。
小雪撿起地上的九玄笛,歎了一聲,他說得對緣起緣滅終究會一切消失殆盡,到頭時隻剩下心裏無限思緒。
“好,好一個花開花落花歸塵啊！”一聲溫柔的聲音隨風而來,正是楊少劍。
“少劍……,”小雪喜悅地奔過來。
“別過來,你這個魔女。”楊少劍冷冷地瞪著她,眼神中帶著一股殺氣。
－－－－－－題外話－－－－－－
曇花一現，隻為韋馱，出自佛教故事中的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