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地上躺著滿身血汙的老人,正是她爹,小雪心頭一凜,驚叫“爹!”。
小雪猛地掙紮開他的手臂,撲到老頭子屍身,抱著了他埋頭痛哭。眼看疼不欲生的小雪,楊少劍心中一痛,“小雪,你別這樣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啊!
小雪忽地抬起頭來,目光閃過一絲厲色,她站起身,身子晃了晃,“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楊少劍聽了她的話,心中一驚,“小雪不要,你不能犯殺戮,”
“少劍哥哥,我有說過殺人嗎?”小雪嫣然一笑,轉身步出屋外。
楊少劍猶豫地跟上她腳步,李嬸在門外尷尬看著她,“小雪,你不要太過傷心,你爹的身後事我們會幫忙的,但你不能去找那蕭左峰那幫人,那幫人是流匪,你一個弱女子鬥不過他們的!”
小雪淡淡一笑,“李嬸你放心吧,我沒事的,麻煩你告知醫館何大夫一聲,我想請幾天假。”
李嬸點點頭,“小雪,你處理你爹後事吧,醫館那邊你不說我都會幫你到底,畢竟這麼多年的鄰居,”瞟見楊少劍,訝然不己。
楊少劍拱手抱拳行禮,“大嬸,你好,在下楊少劍。”
李嬸點點頭,忙拉開小雪,低聲問道,“看他的樣子,是個劍客,為什麼他總是纏著你,這種江湖浪子你還是避開為妙。”
楊少劍聞言,不禁惱火,但轉念一想,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這樣說也不是並無道理。
小雪秀眉微顰,“少劍哥哥是君子,不會對我無禮,他現在無家可歸,暫住我家,正好可以幫我忙搞辦爹的後事。”
“但姑娘家藏著一個男人,對你的名聲不好的,”
小雪勾起一絲淡笑,“你知我從來不介意別人的評價的,我很累,想休息一下,李嬸恕我不能奉陪。”
“恩,好的,你好好休息吧!”
見李嬸離開的身影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回頭瞅著楊少劍秀眉再次輕顰起來,楊少劍心揪成團。
小雪怔怔地看著她爹的墳墓,低聲哭泣,“爹,我一定為你報仇的。”
楊少劍見她此時雙眸充滿戾氣,心頭一軟,“小雪,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小雪感激一笑,“少劍哥哥,你為什麼待我這麼好,我跟你非親非故,”她著實不懂,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
“如果我說你是我的愛人,你相信嗎?”他小小翼翼地看著她問道,眼睛充滿真心誠意。
小雪心裏一緊,“那我為什麼不認識你?”
“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你聽嗎?”
見她點點頭,楊少劍深吸一口氣,把從龍虎山相遇,碧桃莊曆險,鎖妖洞之事,上清客棧之殤,紅葉村之禍全盤托出,小雪聽得驚訝不己。
“你的故事中的小雪就是我嗎?”小雪頓了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楊少劍點點頭,“你記得嗎?”
小雪笑著搖了搖頭,她心中好亂,“你編的故事很動聽,無非就是殺我不能犯殺業吧!”
“不,我說的是真的,我不要你成為妖孽,更不能讓你犯錯,”
小雪撫摸著戴著脖子的佛珠,“這顆佛珠,跟隨我出生,爹娘問過神婆,說我是天上的花仙轉世,與佛有緣,所以信佛,我既是佛門弟子,又怎能妄動殺念,少劍哥哥,你想多了,我不殺他,隻想給他一個教訓,”另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驚自下了決心。
回到家中的小雪連續十幾天在小藥坊磨磨敲敲,也不去醫館,而楊少劍每天煮好飯菜與她共吃,她總是微笑地吃完,又呆在藥坊裏麵埋頭苦幹。
直到有一天,李嬸破門而進,“小雪,太好了,那蕭左峰終於開口答應要納你為妾啦!”
楊少劍一怔,“你說什麼?什麼終於開口答應?”
“哎呀,說了你聽也無防,就是早幾天你不在時,那蕭大爺派媒婆上門提親,要娶小雪,小雪答應了,”
“小雪,你瘋了嗎?”楊少劍跑過去抓住她手腕從小藥坊拉了出來,“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嫁他,難道你要殺他為你爹報仇嗎?”他複雜的眼眸瞅著她。
小雪渾身一顫,她猛地用開他手掌,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多了,”他竟然一眼讀出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