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藝可的爸爸坐在沙發上,正在和一個帶眼鏡的翻譯說話,隻所以我能夠看出他是翻譯,是因為梁藝可的爸爸說著:“你告訴老萬,這批貨送越南加工,再轉銷非洲……”
他嘴裏的老萬,可能是一個外國人的名字,梁藝可的爸爸聽到尚文豔的話,馬上站起身,對著那個翻譯說:“那個什麼?你先出去吧!好好跟老萬溝通,外國人很好處的。”
隨後那個翻譯走出辦公室,此時尚文豔把門口讓開,示意讓我進去,我看著梁藝可的爸,心中有點虛了。
雖然很老了,但非常的有氣質,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那種好像市場買來的格子男士襯衣,一條黑色的西褲,帶著一個眼鏡,一雙皮鞋。
不過他看人的眼神兒,都以那種和藹的眼神,我看他第一眼,就感覺到他這個人好相處,不過從他眼神兒深處來看,也不是那樣的。
從他眼神深處,我看到,他在用這種和藹表情來掩飾內心對某件事情的憤怒,好像是一種隱忍,但又好像不是。
他站起身子,很高興招呼著:“小劉是嗎?來,來,來,進來,別拘束,你叔叔這有點亂,趕緊坐……”
他好像在招待貴賓一樣,招待著我,這讓我有點猝不及防,我本以為他會很嚴厲的說一些苛刻的話,卻沒有想到如此的熱情。
我仔細觀察一下他辦公室,確實有點亂,很多文件和合同都亂放在辦公桌上,還有茶幾上。
辦公室很簡單,就一張老板桌子,老板椅子,一個茶幾,一排沙發,另外就是幾個裝滿文件夾的櫥櫃。
剩下什麼也沒有了,噢,再就是在老板椅後麵的牆上,放著一副掛表,大鵬展翅。
我雖然進來了,但是沒有坐下,因為梁藝可的爸也站著呢!
他看見我沒有坐下,連忙說道:“小劉,怎麼不坐呀!坐吧!今天呢!找你也沒有別的事兒,談談心昂?”
尚文豔也走了進來,把門關上了,站在我和梁藝可爸跟前,說:“老梁,別把劉子然嚇到了,你這是……”
其實她是想說,他這麼熱情,有點過了。我根本適應不了,但嘴上又不好意思說,但尚文豔說出來,比較合適。
他微笑的說:“你看看,我這兒,我忙的,小劉,我這人就這樣,經常麵對客戶,所以,也習慣性,把任何人都當成客戶,行了,坐,坐,坐……”
我感覺他雖然不發脾氣,好像他這樣的笑容,就是對某個人的否定一樣。
我慢慢坐在沙發上,尚文豔也沒有走,好像也是在等著我和梁藝可爸的談心。
她坐下後,梁藝可的父親坐在她的旁邊。
尚文豔坐在沙發上,用茶幾上的茶具沏著茶水,她不緩不慢的沏著茶水,微笑的好像在想著什麼。
梁藝可的爸看著她的沏茶,好像也在想著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我覺得非常的尷尬,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要打要殺隨他們便,梁藝可的爸爸這樣,我在沙發上坐著,比挨打還難受,我剛要開口問梁藝可的父親,找我來幹什麼,或者說,我想把我和梁藝可的事兒說說。
他端起一杯茶放到我的跟前,說:“小劉呀,做人和沏茶一樣,人品決定一個人,茶呢!沏茶過程決定茶水怎麼樣?”
我看著眼前的茶水,有點喝不下去的感覺,我和梁藝可的事兒,跟茶有什麼關係。
尚文豔還是沏茶,她沏茶的動作很巧妙,好像非常懂得茶道,看起來是那麼的優雅,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叔叔,我和小可……”
梁藝可的爸爸突然打斷我的話,說:“哎喲,小劉,你心急什麼?嚐嚐這茶怎麼樣?這可是你尚阿姨的傑作,不要荒廢她的苦心?”
我是有點著急,他們請我來不是喝茶吧?這特麼的喝茶,比死都難受呢!
我端起細細品味著,反正也來了,就喝唄!又不是喝毒藥,不過,這茶水確實好喝,在嘴裏一股淡淡的清香。
梁藝可的爸爸問我:“怎麼樣,這茶怎麼樣?猜猜什麼茶?”
我心裏嘀咕著,一定是很好喝的茶葉了,像他們這樣的人,肯定是喝好茶水,於是不假思索的說:“我不會喝茶,但一定很貴吧!叔叔。”
其實我剛才也沒有看到尚文豔沏茶時,拿的什麼茶葉,所以,說點好聽的吧!
梁藝可的爸微笑的喝一口茶,說:“小劉啊!其實這個茶葉並不貴,是外麵商店裏的十塊錢一包的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