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傑端來還在冒著縷縷熱氣的香茗時,透過縷縷熱氣,青舒靈光一現,眼前這位若盈小公主不就是上回鳳王生日時也在場的麼。
“青舒端詳許久,終是想起來,上回鳳鳴穀,我們是見過的。”青舒不懂為何,在得知若盈不是師父的什麼舊識時就長舒了一口氣,也不懂這是為何。
“我們不僅見過,而且還一起做過遊戲呢……”若盈見青舒想起了自己,臉上不禁爬上了一抹歡快的笑,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有兩個大大的酒窩。
卻沒想到,提起那天的遊戲,本來臉色尚好的青舒突的白了臉色。
秋傑拍了拍額頭,怎麼之前就沒想到提醒一下東海小公主呢,這小姑奶奶好不容易才沒這麼沮喪,這一句話怕是又讓她想到了神君對她的責罰。
若盈自然也不傻,看到眼前人漸漸的變了臉色,也沒敢往下說。
屋子裏滿是靜默。
若盈從來就不是個安靜的人,見此實在是受不了了。
“青舒妹妹,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向上回在鳳鳴穀的事致歉,請你原諒我上回竟看著鳳怡將你騙去鳳族禁地。”若盈一口氣將此次的來意說明了,說完她竟覺得輕輕鬆鬆,這樣,即使她與青舒成不了好朋友,自己也不至於天天想著這個事。
青舒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上回之事本來就不是這位小公主的錯,小公主如此,自己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那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也不必致歉。”青舒淺淺道來,目光卻是窗外的海棠林。
若盈也順著青舒的目光像窗外看去,進來時,由於心裏裝著事,便沒好好看過這百靈山的景色,此刻一看,滿山的海棠林,花開正豔,仙氣繚繞籠罩著整個百靈山,她竟不知,還有比她們東海海下珊瑚叢還要美的景色。
不過,那海棠樹下,兩棵樹之間用樹藤編織的吊床也隨風搖來搖去。
“哇,那吊床好美呐!”若盈由衷的感歎到,昔日她也想在東海編一個吊床,想著閑來無事時自己便可以躺在吊床上看著海上的景色了,比如:初生的太陽,來往的飛禽,漣漪的海浪。
但想象很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東海之下壓根就沒有那麼大的樹給她來綁吊床,就算有,海下水流一大,那吊床便不穩了。
一旁的青舒聽了卻是眼前一亮,自己折騰了半天,秋傑啥都不知道,這東海小公主怕不是和自己是一路人?
“小公主知道這是何物?”青舒抑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激動。
“年少時我經常跟著兩位哥哥雲遊四海,所以這些稀奇玩意自然是見過的。”若盈撓了撓頭,臉上爬上一抹紅暈,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想不到,我兩竟是同路人呐!”青舒一把拉過若盈的手,沒想到啊沒想到,師父都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她竟然也知道。
“?”一旁的秋傑竟是滿臉黑人問號,怎麼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兩人竟開始稱兄道弟起來,唉,果真女人心海底針呐。
“快,你去試試,那個吊床舒不舒服。”青舒推搡著若盈出屋門,她的吊床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來試試貨。
“好好好。”若盈竟是不知道,青舒還有這樣活潑的一麵。
在她們看不到的遠處,即墨倚靠在高高的樹枝上,他的手上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白玉,白玉在他手上散發出點點紅光,而這便是雪峰巒的雪魄,將它在那個小丫頭不知情的情況下注入她的體內倒是容易。
但是這雪魄真能穩住這小丫頭心魄好幾百年嗎?
海棠林下,若盈躺上了吊床,青舒用術法使吊床擺動著。
“舒不舒服?”青舒滿眼期待的看著若盈。
“舒服!我從未睡過如此柔軟的吊床了。”若盈滿足的閉上了雙眼,若不是青舒在旁,自己都快睡著了。
“如此,你可不可以……經常來百靈山玩呐?”青舒滿是落寞的說,天邊火紅的晚霞布滿天空,一日過得竟如此之快。
“好呀,隻要有空我便來百靈山尋你!”若盈睜開眼,眼裏的開心竟要溢出來了。
“那好,我們拉鉤。”青舒伸出手來。
兩隻小手在夕陽的照耀下搖搖晃晃,卻晃得遠處的即墨滿是苦澀。這幾百年來,自己竟從未見過小丫頭如此神情,可見小丫頭對此是期待的,自己總不能日日陪伴她左右,以往想著隻要在百靈山裏,她便可以過得好,現在想來,自己竟是如此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