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長老本是要去封印石封上三月後比劍新會的獎品,被這小孩一喊倒是停住了腳步。比劍新會,是新徒們經過三月派中修習的第一場正式比試,獲勝者可以獲得靈石封印的物件,這些物件有的靈物,有的是秘籍,有的秘寶,無不稀奇魅有。物件會在新徒入門那天由贈物長老親自封入,今年本來該有映雪鬆封入寶物的,借著與水鏡先生有了賭約,順坡下驢又暗地裏小賺了一把。
至於為何要舉辦比劍新會,其一近年來妖獸大量出沒,讓他們定時切磋練習是一個不二的好選擇。第二是為了驗收,三月的學習成果,第三也是為了維持四門之間的相互平衡。比劍新會已過,他們便會各自拜入門下,五年後,亦可出師。爾後留不留在青峰派,到時候全憑個人。
四人停住腳步,看著前排發問的小孩,“有什麼事?”風塵滅率先問道,“素問,水鏡長老收徒嚴高,我李敖想與他的高徒切磋一番。”李敖表麵上是想要切磋一番,其實目的是想要再在水鏡先生麵前表現一番,讓他注意注意自己。水鏡先生仿若無聞,走到練武場右麵的一塊巨大靈石前,從兜中掏出一本書籍,一道白光一閃,一圈氣流飛散開來,恍如靈寶現世。他運使功力,書籍便被放入了靈石之中,白光頓失。而後,他輕搖折扇悠閑自得離開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李敖見水鏡先生一離開,表現的欲望已經失去了一大半。映雪鬆大笑兩聲,“同門兄弟,切磋武藝,點到為止。”見其他兩位長老並無異議,眾人便讓開了一個大圈,把劉雲和李敖空了出來。劉雲雖然自知不是敵手,不過對方既已然上陣,自己哪有後退的理由。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與對方對壘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失敗。遠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慕容佳雲,眼神裏不覺隱隱透露出了一些擔心。
執法長老有事率先離開,執劍長老剛剛沒有在水鏡先生那裏占多少便宜,心緒難平正好好好看看他這傻徒弟如何出洋相。煉藥長老對這等小打小鬧本無興趣,奈何又琢磨不透水鏡先生收他為徒的用意,強烈的好奇促使她希望發現某些意料之外的東西。
李敖如此渴求得到水鏡先生的關注,除了他自身對劍術追求,還有他父親對他的影響。他父親雖然是得道的小仙,十年前曾經偶然機會與水鏡先生過過招,隻過十招便敗倒劍下。自從而後心心念念時常提起,潛移默化間讓他這個天資不凡的兒子,宛如中毒一般,誓要拜入水鏡先生門下。
李敖與劉雲對立而站,他右手背到背後,左手靠前,“你資質平庸,根基潦倒,我李敖可不是那種愛占便宜之人。我讓你一隻手,外加三招!”傲氣淩然,眼中露出悲憐和不削,讓劉雲怒火中燒。
他緊握拳頭,強壓怒火,咬牙切齒罵道:“人可不會跟亂吠的瘋狗相計較!”李敖氣上心頭,先是一個螳螂飛天,左右開攻。劉雲左右拆擋,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沒有想到同齡人居然能有這樣的功底。
他狠重一腳朝李敖的腹部踢去,李敖一個騰地後躍,四肢伏地。嗷吼,無故傳來老虎之聲,眨眼間,李敖猶如猛虎撲殺過來。一陣旋風過後,劉雲倒在了地上,他正想翻身再戰,不料對手已經坐壓在了他的身上,一個銀蛇出洞。他的脖子上一陣劇痛,嘴上順時趟出了鮮血了。
慕容佳雲見事態不對,害怕接下來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連忙朝這邊走來。執劍長老看見眼裏,馬上製止道:“勝負已分,收手吧。”
映雪鬆對這頭籌娃兒很是看重,靈根充足,底蘊厚實,根苗也大。光是剛才方才短短數招,他竟然使出了三種功法,螳螂拳、虎獅吼、蛇行拳,剛柔並濟威力非常,縱然角度和力度稍有瑕斑,在同輩當中已然出眾了。
新入門徒,看得吃驚舒坦,李敖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好!好!好!”一連三聲好,人群中不禁傳來了幾許興奮的歡呼聲,同時亦有唏噓。
李敖環顧一圈,大家對他拍著掌臉上露出敬佩仰慕的神情,他的心兒總算得到了滿足。“你叫什麼名字?”映雪鬆讚許地問他,“回稟長老,小徒姓李名敖,是李穀雨的兒子。”“原來是城裏散仙李穀雨的兒子,靈根天生,後天學奮,將來必有一番大的作為!”“定不負長老期望!”
同門同齡的讚許對他來說早是家常便飯,像長老得道高人對他的提拔和期許,讓他受寵若驚,整個人兒仿佛飛到天上去了一般。
奈何不多時,高興勁兒一過,又獨自難過起來,畢竟這些話語和期許不是從水鏡先生口中說出的。
“哎,無聊。”煉藥長老說完這話,揮袖,一團紫光閃過消失不見了。執劍長老大笑三聲,接近著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