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眾人盡皆心驚膽顫,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不管是死是活,把林若怡給我交出來,否則你們所有人,都別想安然離開!”
公鴨嗓刺耳難聽,然無一人敢表露不滿。
也沒看見中年人是怎麼從轎子上下來的,等秦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麵前。
“郡守之子?”中年人咧嘴冷笑一聲,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從他強站著的身體旁邊緩緩走過,說道:“蠻夷之地,盡是些不入流的渣滓。”
秦望就好像被浸入到寒冬的冰水裏,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怖,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當中年人走過之後,他整個人汗流浹背,猶如虛脫一樣癱在了地上。
他知道,隻要中年人一個念頭,自己真的就會死在這裏,所有的勇氣都在恐懼中湮滅。
蹬、蹬、蹬!
靴子踏在樓梯上的聲響,分散了一樓的恐怖氣機,就聽一道官威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在此胡鬧?”
王都新任府尹,穿了一身便服,在一個精明侍衛的陪同下,由二樓走了下來。
新任府尹留著八字胡,身材微胖,卻是寒泉山上的黑馬——臨城錢坤,如今被青衍劍宗安排至此,接替了府尹之位。
今日林家酒樓新店開張,他早早就過來捧場,本來在雅間喝著小酒,忽然聽到下麵的動靜,便想著過來看看,有誰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然而當他一看到中年人的時候,臉上的官威霎時不翼而飛,像是家仆一樣彎腰笑道:“鄭仙師,不知您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中年人麵色不耐,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且這幾日府尹對他恭敬有加,招待得不錯,才耐著性子說道:“我可不像大人一樣有此閑情雅致,讓他們將林若怡交出來,我立刻就走。”
錢坤聞言麵色微變,通過這幾日的招待,他隱隱發覺這位仙師是在尋人,難不成就是林若怡?但這家酒樓背景可不簡單,自己可得站好立場。
“不知仙師所為何事?這林家……”
錢坤話還未說完,林老板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從地上站起,一路小跑過來,接著跪在錢坤麵前,懇切說道:“求大人做主,小女一直安分守己,未做過什麼出格之事,不知哪裏惹了仙師,來此要將她帶走,還請大人做主啊!”
接著他對中年人磕了一個響頭,說道:“仙師,不知我林家如何得罪與您,還請明示!”
別說是他不知道,就算是錢坤也還在犯迷糊呢,林家如今正風生水起,誰能想到會憑空遭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