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淵山主始一出現,就與青衍國針鋒相對,封淵山主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一同站在前麵,那份咄咄逼人令雲淩身後的眾人呼吸不由一窒。
整座觀星台,乃至所有坐在蜃景前等著賽事開始的國民們,他們的目光不由從選手們身上移開,聚焦在如同神祇一般矗立鎮淵上國巔峰的大人物們身上。
雖早有傳聞,另外兩位山主對新近崛起的衍淵山主十分不滿,但沒想到會在此時發難。
萬眾矚目的中心,雲淩眉毛一揚,輕笑出聲:“巧了,我也不認識你,不過看你胡子一大把,讓給你也沒什麼。”
三山山主罕有一同出席公眾場合的時候,不過但凡出現,三位山主雖然排名不分先後,曆來卻都以鎮淵山主為中心,雲淩先前並不知道這些,隨便坐在了中間位置,便有了此時這一爭論。
對於這些事情,雲淩自然是沒有任何在乎的意思,一個座位罷了,他會來這裏,還是因為門下弟子參加不得不來而已。
更何況尊老愛幼乃是傳統美德,他便隨意地坐向了旁邊一個位子。
他這一讓不要緊,落在他人眼中,那是真正的“尊老”,可因此事咄咄逼人的鎮淵山主常名,就顯得氣量太差,連一個少年都不如了。
常名與鮮於彥同時一怔,沒想到行事頗為桀驁的少年會這麼順從,而被雲淩這樣以退為進反打一招,也讓他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常名的老臉已經十分難看。
那些等著看青衍國笑話,尚未回過味來的人,臉上盡皆露出戲謔神情,隻覺得雲淩在兩位山主壓力之下,也不得不縮起尾巴,賠起笑臉。
至於反應過來的,則神情凜然,再不敢生起小瞧之心,那絕不是可以當成小孩子來看待的人物啊!
常名身後,走出來一位豐神俊朗的年輕人,看向雲淩的眼神中滿懷恨意,臉上帶著一絲快意地說道:“無知小兒,好心讓你知道,這位乃是我的師尊,三山山主之首的鎮淵山主!”
此人正是前斷淵山少主吳塵,盡管雲淩一招以退為進使得十分漂亮,但與他有血海深仇的吳塵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就算隻是一點點,能夠打擊到雲淩,也讓他覺得異常快意。
國主受到譏諷,青衍國眾人麵現怒色,雲淩掃了一眼吳塵,輕笑道:“師尊?嗬,數日不見,吳公子就找了一位‘好師父’,當真運氣過人。”
果然,吳塵帶著曾經的斷淵山一脈投靠了鎮淵山,如今青衍國在此立足未穩,再受到其他兩山聯合夾擊的話,可是有些不妙。
作為曾經斷淵山鷹犬的公孫家,受到衍淵山連日來的打擊,早有些不堪承受,自然也隨著吳塵一起投向了鎮淵山,公孫錚老臉上同樣帶著難掩的恨意,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全是拜你所賜!隻是不知道,自信狂傲如你青衍國主,接下來又會如何抉擇呢?”
鎮淵山主與封淵山主分別坐在了位子上,負責主持的人頂著巨大壓力走出來,試著調動現場情緒,開啟比賽,但效果不太顯著,觀星台上以及所有觀看直播的國民們,目光全被三山山主吸引過去了。
其他地方歡呼如潮,而三位山主這裏卻寂靜無聲,良久,鎮淵山主常名笑了一聲,看向一旁穩坐的雲淩,道:“果真英雄出少年!雲國主如此定力,可真讓人佩服。”
“過獎。”雲淩不鹹不淡地回道。
常名麵色微僵,笑容褪去,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廢話了。雲國主可知道,今日溪陽國領隊自縊身亡一事?”
“聽說了。”
“那你可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要尋死呢?”常名眯起眼睛,接著意味深長地說道:“巫蠱國少巫主,前幾日死在城中,國主也知道吧?聽說整個巫蠱國民情激憤,舉國祈願,想要我們上國捉拿凶手正法,對此雲國主可有話說?”
雲淩灑然一笑,道:“山主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好,那老夫也就直說了。”常名麵目嚴肅,雙目淩厲地看向雲淩,道:“雲國主做下的事令人發指,不管是下麵屬國,還是我國居民,都已經怨聲載道,對此作為掌控整個鎮淵上國安穩的我們來說,就不得不出麵管一管了。”
“那山主準備如何管法?”雲淩神情自若,好似這些事情跟他無關。
常名撫須一笑,道:“雲國主才智過人,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老夫與鮮於山主已經商量過,決定全力將你保下,但舉國輿論對你可是十分不利,因此也必須對你做出懲處,這樣才能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