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上,早沒了雲淩等人的蹤跡,就連被尊主訓斥的三陽真君,也不見了蹤影。
然而直到過了好久好久,跪伏在觀星台上的無數修士,才敢麵麵相覷地站起身。
今日生起莫大的變故,就連地位最尊貴的鎮淵山主都變成了豬,這個國家已經換了一位主人,那麼所謂的論道弟子參選賽事,自然不可能繼續舉行下去,他們這些人可不敢逾越,隻能等請示過國主,才能商議更改日期了。
公孫錚一臉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從來都是風度沉穩,仙氣飄飄的他,此時雙目無神,呆呆地自言自語:“那落魄小兒,怎會認識這等人物,他怎麼可能認識這等人物,這都扳不倒他,完了,我公孫家……完了!”
吳塵同樣渾身如泥般軟在觀星台上,聽到公孫錚的話,愈發沒了主意,他們可是同進退的盟友,許多主意又都是公孫錚拿的,不由問道:“咱們怎麼辦,師……師尊沒了,我們再不趕緊想個法子,這樣下去真要完了啊!”
“想法子?”公孫錚驀然回首看向他,怒目揚眉,像個凡人一樣撲向吳塵,雙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公孫家怎麼可能落到這步田地,怎麼可能將前途無量的族女推出去,又怎麼可能惹上那個……那個青衍國主!”
“我跟你拚了!”
霎時,兩人扭打到一起,你一拳我一掌,好似兩個潑皮。
其他人遠遠躲開,這時候再不敢跟他們走得過近了。
幾番驚心的鶴宗卓煥,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一拂衣袖,大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國主大人行事光明磊落,又豈是爾等宵小可以算計的?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悲可歎啊!”
最初幾將卓煥與青衍國眾隔離開來的修士們,不論他們地位如何,縱然是曾比卓煥還要尊崇的幾人,這時候也顧不得臉麵,紛紛趁著這個機會,向他靠攏過來,舉手行禮道賀。
如今卓煥可是國內第一批投向青衍國主的人,日後其地位自然水漲船高,這時候再不結交,以後機會可就難得了。
且他們還想通過卓煥,緩解與青衍國眾的關係,不指望一下子就能重歸於好,但也比被青衍國記恨上好吧,他們這些人可不想變成豬!
張長老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即使已經是築基修士,他還是覺得今天差點嚇出心病來,一顆心到現在還是七上八下,心有餘悸呢,總感覺如夢似幻是的。
“我也是忘了,咱們國主當初可就見過這些高人的,那一位仙宮來的小姑娘,不是還曾自稱是國主的師姐嗎?有這層關係在,又豈會害怕上國這些人?”
張長老紅光滿麵,雖然他的修為在整個觀星台上,很可能都得倒著數過來,但他這時候卻完全沒了這份自覺,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淩駕全場,所有曾鄙夷他們的鎮淵本地修士,這時候全都眼含諂媚巴結地看過來,這種感覺讓張長老覺得前所未有的好。
至於那些人聽到他這話,心中驚訝更重,暗自猜測雲淩被流放果然是個幌子,幸好沒像常名那樣莽撞,否則今日指不定就成了什麼了呢。
鮮於影站在父親身後,跟他父親一樣愣了半晌,鮮於彥好久方才回過神,緩緩吐了一口濁氣,驚魂未定地看向女兒,道:“今日若非女兒你,怕是為父也要步你常師伯後塵了,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他竟有這等能耐!唉,悔之晚矣,女兒,這次是為父錯了啊。”
數日來受的委屈,擔驚受怕的心情盡去,鮮於影淚流滿麵,臉頰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
另一邊,段雨晴猛地一拍段世子後腦手,頗有些發狂的說道:“完了,這下完了!”
段世子滿臉憋憤地看著自己老姐,卻又不敢對著自己這個暴力姐姐叫屈,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說道:“姐夫剛化解一場危險,老姐你說啥呢,殺完了啊?”
段雨晴四顧張望,不耐煩道:“你個笨蛋,這都想不明白?你剛才是沒看到雲哥哥那個師姐,看向雲哥哥的眼神,很不對勁!這是個勁敵,啊呀,雲哥哥怎麼就這麼優秀呢,到哪都能吸引一大票女人!”
說罷又賞了段世子一個爆栗。
段世子徹底無語了,趕緊躲得遠遠的,女人發起瘋來,果然都是不講道理的。
白旻與林若怡對視一眼,林若怡苦惱地揉了揉光潔的額頭,倒也認同段雨晴所說,自家這個國主,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還有這方麵的潛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