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的確還是要動手,不過這次以切磋為主,是要給仙澤宗眾人看看,他們禦霄宮此行前來的天之驕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膽敢前去鏟除千年大妖,如果贏得漂亮,不僅能夠獲得仙澤宗相助,同時還能趁機震懾一番,打消他們不必要的想法。
相反,若是失敗的話,那他們也別談降妖了,還把九霄劍宗的臉麵丟盡,趁早各回各家的好。
古艮卸下重劍,傲立殿中,掃向四方,以其特有的大嗓門咆哮道:“誰先上來接我一劍?”
這家夥煉體有成,完全就是一人形凶獸,在場能夠正麵接他一劍的,還真沒有幾個。
還是那個暴躁老頭,振了振手中鬆紋劍,正準備上場,卻見水千流擺了擺手,隻聽他說道:“暫且不急,我們切磋也不可能在這裏,否則以兄台手中之劍,我們這傳承無數年的樓宇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正當古艮莫名其妙的時候,水千流伸手一指穩坐的雲淩,眼中滿是興趣地說道:“今日諸位能夠破解我宗大陣,全靠這位道友‘直覺’相助,我已聽說他是青衍國主,與諸位乃是巧遇,不知是也不是?”
江天月不明所以,掃了一眼雲淩後,對水千流點了點頭。
“不知兄台可否解釋一番‘直覺’緣由,我宗大陣屹立無數年,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被人輕鬆闖過,還請道友明示,日後我們也好修補改進。”水千流拱手行禮,認真求教。
關於這個問題,不僅他不明白,就連與雲淩同行的四人也是困惑不解,這時候都如水千流一樣望來,希望他能給個解釋。
雲淩嘿然一笑,伸手一指冷著臉站在另一邊的景清月,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想要在我劍下尋死的時候,被我真元侵入體內,憑借真元之間的感應,在陣中我能判斷從哪個方向會接近她,有了這種參照,加上小司空的陣法造詣,我們便出來了。”
個中細節當然不止這些,不過能說給他們聽的,就隻有這些了。
眾人一聽他居然是依靠這種方法破陣,頓時各個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陣中但凡走錯一步,就會受到陣法攻擊,說不好就會身死道消,那種壓力下,他居然還能清晰感應到外界的一縷真元,這對真元的操控力簡直聳人聽聞!
司空淩雲暗中淚流滿麵,他果然是被當驢使喚了。還以為那小子有什麼秘法,原來竟是在可能出現危機的時候,留神感應一下方位而已。
“什麼,你居然利用我?你這個死變態!”景清月聽到他居然在自身體內留下真元,頓覺渾身不自在了,怒發衝冠之際,手中已經凝聚一枚冰錐,就對雲淩激射而去。
叮!
一道身影疾風掠電一般劃過大殿,半途截住冰錐,而後沉下臉看向景清月,斥道:“清月,今日你太放肆了!”
這身影正是水千流,其身法之快,竟已肉眼難尋,窺一斑而知全豹,江天月等人暗暗心驚,這位年輕宗主果然不簡單。
景清月被崇拜的人訓斥,內心委屈萬分,苦著臉辯解道:“可是他……”
“向道友道歉,被人利用那是你自己技不如人,但你幾次三番這樣沒大沒小,當真不把我這個宗主放在眼裏嗎?”水千流平時對門下管束寬鬆,但沒想到今天狀況頻出,讓他也覺得有些丟臉了。
景清月第一次見到宗主嚴厲的臉色,心中也有了些懼意,不情不願地走到雲淩麵前,彎腰賠禮道:“清月怒火攻心,失了禮數,萬請道友海涵。”
雲淩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全當看了場鬧劇。
水千流訓斥過景清月後,居然熱情地走了過來,再次對雲淩施禮說道:“在下管束不力,望道友恕罪。尚有一事請教道友,不知是否方便?”
“請說。”雲淩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靜等下文。
“清月使用的那一道紅雷,乃是在下所修‘上清太乙神雷’,此雷素有小天劫之稱,道友居然可以毫發無傷應對,不知道友可否告解,用的是何種法門呢?”水千流目光灼熱地盯著雲淩,好像他能夠看透雲淩體外迷霧似的。
上清太乙神雷,乃是雷法中上乘之道,修煉到精深處,一出手便是萬千雷霆,比之修士遭遇的雷劫不遑多讓,而想要修煉這門雷法的人,同樣有著極其嚴苛的要求,光是天生木德雷體,就已絕了大部分修士的念想。
聽說雲淩居然毫發無傷地破了此雷法,江天月等人也上了心,他們都已接近假丹之境,早晚也會遭遇修行路上第一道劫難,所以對於破劫之法,他們同樣渴求。
左恒義沒想到那道紅雷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他可是全程觀看了雲淩破解之道,現在細細想來,驚覺雲淩應對得從容不迫,慢條斯理沒有任何煙火氣地就將紅雷消滅,難不成真有什麼秘法?
“沒有!”雲淩理所當然地搖頭,道:“就是純粹用真元隔空消磨掉了而已,若是那雷霆再強一些,我也不可能毫發無傷。”
他這樣幹脆,反而讓人一點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