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景昊陽在樓上看得目眥欲裂,就算隻是看在曾經同輩修士的份上,他覺得自己都應該下去將卓煥兩人救起,然而另一邊的洪流氣機鎖定在他身上,根本不給他機會。
洪流笑道:“小景啊,這就是不歸順真君的下場,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你肯定不會讓自己門下弟子也落得如此淒慘吧?”
景昊陽冷冷說道:“我合一門雖然在鎮淵城裏排不上號,但門中弟子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絕不會做什麼趨炎附勢的牆頭草。而且青衍國主生死未定,你們做的如此過分,就真不怕他回來嗎?”
“他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洪流哈哈大笑,手掌一抬,眾多尚河幫幫眾紛紛舉起刀兵,將合一門弟子圍住。
“赤火公子有令,但凡執迷不悟著,殺無赦!既然你想殺身成仁,那老夫便成全你!”
就當樓上劍拔弩張之際,土木閣外,長街上驟起變化。
獰笑著的公孫家門徒、侍衛與看不下去的路人眼中,憑空多出一道修長身影,那位舉鞭抽來的門徒,剛剛有所愕然,但下一刻長鞭與他的頭顱全都拋飛了出去。
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就好像抽鞭門徒自己的身體與頭顱分了家一樣。
啪嗒。
頭顱墜落,屍身倒下,如此詭異的一幕,讓長街霎時靜如死域。
清光如水湧入受傷的卓煥與張長老體內,他們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而封鎖他們修為的禁製也在刹那間解開。
“這是怎麼回事?”這道身影,自然是獨自禦劍趕來的雲淩了,如今偌大的鎮淵城,居然隻剩下幾道熟悉的氣息,而卓煥與張長老的遭遇,徹底讓他動了殺心。
卓煥與張長老修為重回己身,那些傷勢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兩人驚訝萬分地站起來,看見那道身影,再聽到這個身影,頓時涕淚交加,紛紛躬身行禮拜見。
“掌門,您可算回來了,張佑拜見掌門!”
“卓煥拜見國主!”
他們兩人的話語,霎時如一道颶風狂嵐橫掃長街,所有人都震驚難言地看過來,那個傳聞中已經葬身妖土的人,一人鎮壓整個鎮淵國的人,又回來了?
太一茶樓剛剛引發的爭奪,還沒打起來就徹底消弭於無形,洪流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
景昊陽瞪大雙眼,驚歎道:“真的是他!”
土木閣眾多公孫家弟子同樣吃驚,但人數給了他們莫名的信心,一位弟子冷聲說道:“唬誰呢,那小子早死了,這人八成是冒充的,想要救走這兩個老東西!”
“臭小子,膽敢招惹我們公孫家,就是與整個鎮淵城、與太一上國為敵,勸你趕緊跪地投降,否則等我家家主過來,必將你碎屍萬段!”
公孫家弟子們聲勢一震,緩緩圍攏過來。
張長老這一次幾死還生,被這些不入流的弟子折辱,恨不得立刻將他們全部殺了,然而他也知道如今的鎮淵城,再不是當初,壓著怒火,低聲開口:“掌門,此地不宜久留,詳情等路上再說吧。”
“想跑?別做夢了!”公孫家弟子一聽他這話,更加覺得猜測正確,一點兒也不怕了。
雲淩負手冷笑,道:“這裏本就是我的國土,為何要離開?去將他們全殺了!”
卓煥聞言,揮手招來死去門徒掉落的長劍,身化殘影,闖入公孫家弟子群中,這些人都是些煉氣期後輩,哪會是恢複修為的他的對手,就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公孫家數十人俱都心口中劍,慘死街頭。
“痛快!”卓煥長笑一聲,道:“國主,今日就算我們一起戰死於此,卓某也了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