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淩替林白芍把了脈,脈象卻並未見好。旁人都在議論說是她近日疲憊,心中惦記她師父才生出錯覺,她卻不信,一連五六日的守在林白芍身邊。
這一日北靜王憂心李紅素,便忍著心裏的不舒坦,去見了北靜王妃。進門時便見北靜王妃拿著熱毛巾替她師父仔細的擦了手,滿目的期盼,一時竟有些心酸。
北靜王妃沒有回頭,卻也知他站了半晌,便問道:“你竟來此處,是有何大事”?
北靜王道:“是阿素,我憂心她,隻是怕皇後娘娘又說她”。
北靜王妃道:“你想讓我去看望她,替她開解”?
北靜王先是點點頭,旋即想到北靜王妃並未回頭,便道:“你們情誼深重,去瞧瞧她也是正好”。
北靜王妃輕輕一笑,說不出的冷漠,說話倒是不經意的:“你也不必擔心,她失了母親,又是一個人,自然過的不好,隻是這時候,她最不願意見得人,大概便是我,我又何必替她添堵”。
北靜王心中驚訝的很,忙問道:“這是如何說”?頓了頓又道:“大概是她死了母親,心緒不定,你誤會了她的意思”。
北靜王妃不緊不慢的擰幹了毛巾,搭在了臉盆邊上,這才仔細的打量起林白芍,看了半天,把林白芍臉頰邊的一縷發絲撥開,這才露出舒心的笑。
北靜王等了半日,有些不耐煩,道:“你向來心地好,便是去看看罷”。
北靜王妃替林白芍改好被子,道:“我要守著我師父,甚麼事都別來找我,過了幾日太後娘娘請人賞花,你同太子必是要去的,那時你自己去同她說話,豈不好”。
北靜王初次被北靜王妃拒絕了請求,心裏著實有些們的慌,便有些賭氣道:“既如此,我也不來找你了”。
便氣衝衝的往外走,心裏一發的不是滋味。北靜王妃忽而開口道:“金雀兒的孩子也快生了,你的心思,也該往她身上放放”。
北靜王初知金雀兒有孕的喜悅在這八九個月的時間裏已被衝淡,失了初始的好奇,況且少年男子,性情不定,金雀兒有孕之後身形臃腫,臉也變了模樣,再也沒什麼濃情蜜意,此時聽北靜王妃說話,方才想起。想想也是心中有愧,便答應著去了。
到了第二日,北靜王妃便覺著林白芍飲食有些不濟,如今給她喂飯,倒連從前的一般也不到,便有些憂心。誰知又過了一日,正是晚上,北靜王妃將將要熄了燭火,忽而想起要先拿了扇子,替林白芍扇風。誰知一回頭,便見林白芍睜著一雙眼睛看她。
三年日夜所盼,今日得了所願,北靜王妃竟是反應不過來。她瞧著林白芍同她說話,卻是發不出聲,便伏在床邊聽她說話。林白芍隻是反複的抖著唇叫了幾聲淩兒,又笑了一笑,便好似極度疲憊的睡了過去。
北靜王妃獨自一人趴在床邊又哭又笑,實在是高興的很,想了半日,同她請來的女俠道:“靜姐姐,還要勞煩你,明兒一早去叫安歲來瞧瞧,師父既是醒了,必然是要好了,我要同他商議商議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