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位二少爺的話,晏澤這才發現,眼前的黑衣老者雙眼一直都是閉著的,怪不得晏澤一直都覺得老者跟他說話時的麵部朝向有些奇怪。
正當晏澤還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之時,黑衣老者手中的直刀再一次被舉了起來。
“我擦,你們能不能講點理啊?”晏澤眼見老者莫名其妙又要開戰,終於有些忍不住,十分惱火地開口問道。
“你若不是心虛的話,為何要說謊呢?”青年淡淡地說道。
“我不想告訴你們不行嗎?”聽到這句看似有理,實則邏輯不通的問話,晏澤終於很認真的生氣了,“憑什麼你問了我就得告訴你啊?!我認識你是誰啊?我那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就得了唄!非得摳著撓著問出個真相來?你是查戶口的啊?”
在晏澤突然發飆,並飽含憤怒的一番質問之下,老者和青年忽然在心中泛起了一絲迷茫之感,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老者一生曆經無數場生死之戰,卻從沒遇到過實力比自己低的對手在開戰之前發這麼大的脾氣,搞得老者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雖然略帶猶疑但卻並未放棄進攻意圖的老者,晏澤心中怒氣再次上湧,決心要放手一搏。隻見晏澤右手一翻,那一柄在飄雪城中曾被晏澤用來恐嚇荊家追兵的漆黑長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媽的,要打就打,誰怕誰啊!”
晏澤咬牙切齒地喝出這句話後,右臂輕抬,於瞬息之間隔空向黑衣老者刺出三劍。三道劍光疾如閃電,在半空中帶出三條漆黑如墨的劍痕,就仿佛有一位書法大家在空氣中劃出了三個“一”字,筆鋒直指黑衣老者眉心、心髒與胸前氣海三處致命要害。
老者處變不驚,右臂平舉身前,橫刀於胸,手腕急轉,將那一柄簡約的直刀以執刀之手為軸心旋轉成了一道圓形的刀光之幕。
三道漆黑的劍芒擊在這片刀幕之上,發出了“噗噗噗”三聲微響。趁老者刀勢漸老,準備收招之際,晏澤疾速前衝,一頭飄散黑發的發尾在空中化為一道黑絲。三丈距離瞬間跨越,老者剛剛收招完畢,晏澤已經欺至他身前三尺。
晏澤微微下蹲,右臂呈舉火燎天之勢,將漆黑的劍鋒直刺老者麵門。老者眉頭微皺,似乎覺得晏澤這一招有些欺負他眼盲的意味。不過雖然老者心生不滿,但眉心之處所感受到的無匹鋒芒還是讓他不敢怠慢,在這須臾之間,老者先是一掌將身旁俊朗的青年推向遠處,讓其可以遠離這片戰場以免遭受池魚之殃。緊接著,老者仿佛突然遭到了一記重錘,讓他的身體斜斜向著身後的無人長街飄了過去,飄的輕鬆怡然卻又詭異萬分。
也不見老者如何用力,他的身體就像是腰上被係了一根細繩,如風箏一般,頹然向後。退出四五丈後,老者的倒退的身形好像突然撞到一堵牆一般戛然而止。此刻,老者健壯的身影猶如魔神一般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
老者的這一係列動作做完,晏澤那撩天一劍才剛剛刺出,由此可見二人在速度上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
感受到了老者詭異的身法與強大的實力,晏澤不由心中一凜,連忙收劍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攻擊。可老者好像有意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晏澤的劍剛收到一半,老者手握直刀連續在空中橫劃三次,三道與地麵平行的巨大扇形刀芒以摧枯拉朽之勢向著晏澤疾速襲來。
這招刀法乃是老者這麼多年以來賴以成名的絕技之一,名為“周斷”。若在老者的全力施為之下,方圓一裏之內的一切皆會被一刀兩斷。不過麵對晏澤這樣一個天啟境的後輩,老者顯然未盡全力,隻是借用“周斷”的招法之意,隨手揮出三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