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瞿墨剛剛穿戴好戴上麵具,就見紫雩風一般的衝了進來,愣愣的看瞿墨半晌問道,“我聽他們說你要獨自上禦雪峰?”
瞿墨拿過劍座上的長劍漫不經心的回道“對”。
抽出劍身,一道青光耀眼,在這冬日的早晨顯得尤其蕭殺,瞿墨看著手中長劍,這把劍,在夜絕塵給她的時候,不過剛剛開刃。
是不是寶劍她不知道,可是這幾日隨她日日飲血,恐怕也有幾分靈氣了吧?或者,更多的是怨氣?亡魂的怨氣。
見瞿墨如此氣定神閑,紫雩急了,“我也要去!”她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險呢。
如果說以前對瞿墨隻是純粹的的憐惜喜歡的話,那現在她對她更是崇拜不已。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氣魄與智慧,“誰都不許去”!瞿墨堅定地說道,有些事,必須是自己一個人要麵臨的。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翟天楚擒獲夜絕塵,除了因為他是明夜國的大將軍,還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擦拭著劍身,感受這它散出的冰涼。自己好像和這劍越來越像了呢。冷酷,冰涼。
“不行,我必須去!”紫雩看見不行,使出殺手鐧,以前隻要自己堅持的事,瞿墨總無可奈何。
“我說過了,誰都不許去!”瞿墨冷冷道。
“瞿墨……”紫雩低聲央求。眼裏淚光悄泛,她害怕,如果她就這麼一去不複返,如果她再也看不到那張清淡如月的臉,她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有她在前,帶領她們衝鋒陷陣,告訴她們應該左翼出擊,右翼掩護,告訴她們向前衝,向後退。
不管敵人來勢多麼凶猛,不管敵人的刀劍有多鋒利,隻要能看到那個揮劍策馬的清麗身影,她們的心就是安定的。
那張詭異麵具遮去了熟悉的麵龐,也讓她們變得遙遠,但是她深信終有一天那個瞿墨還會回來。
見紫雩這般模樣,心下不忍,瞿墨拉過她的手道,“我去,隻是赴一個約,並不會怎樣。你們都不必擔心”。
假話,假的連自己都不信。什麼赴約,一個是明夜國的主帥,一個是翟國的君王,大戰在即,有什麼可約的。
隻是夜絕塵在他的手裏,她必須去。
在左相還未有動作之前,她必須救回他。
她答應過他的,要替他守住這江山。
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她不能讓無辜的人為自己喪命。
“瞿墨……”紫雩還想再說什麼。
“好了,別再多說了,準備早膳吧”瞿墨打斷她的話,轉身整理盔甲,不再理她。
“是”,見瞿墨無意再說,紫雩隻好委身退下。
聽到紫雩離去的漸遠,瞿墨停了手下動作,她該怪自己太過無情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以後多生憂繞。
午時快到了,瞿墨整裝出帳,抬眼間卻望見帳前黑壓壓一片,眾將士盔甲者身,長槍在手,他們這是……
“瞿墨姑娘,眾將士願誓死相隨,跟隨你上禦雪峰”,飛虎將軍也是戰甲在身,他身側,謝長卿正含笑望著她,點頭示意。
瞿墨別過臉去,“我說過了,誰都不許去”。說著,接過紫雩遞來的馬韁,翻身跨上黑風。
“瞿墨姑娘……”飛虎將軍還欲勸說,瞿墨一是策馬騰出數丈。
“主帥……”
“瞿墨……”
“瞿墨姑娘……”
身後萬千呼喊。
有將士意欲起身相隨。
瞿墨勒馬駐足,望著身後如黑蟻潮水湧動的黑陣,大聲喊道,“這是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