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聽下人們說你來了獵場,還以為你在騎馬射箭,卻不想你盡在這櫻園裏逍遙……墨兒,你怎麼也在這?”夜絕塵滿麵春風的走來,看到瞿墨的時候也是一驚。
“朕同明羽將軍……”夜絕夙故意停頓一下,邪魅的看著瞿墨笑,看到瞿墨的緊張,他很滿意的繼續道,“明羽將軍同朕說了些你們在南疆的些許趣事,看來你們在戰場上,不隻是將帥關係這麼簡單哦”說完,拍一下夜絕塵的肩膀,大笑著向園外走去。
夜絕塵冷峻剛毅的臉上,竟然浮上半抹羞紅,被最親近的皇兄識破,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轉身對呆立著的瞿墨說道,“還沒見過皇兄的騎術吧,箭法也很是精準,今天你有眼福了”說完,溜也似的跑出櫻園,追上了他的皇兄。
瞿墨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手裏冷汗滲出,背上更是冰涼一片。如果皇上真要對夜絕塵不利,她要怎麼辦才好,要怎樣護得他的周全?心如亂麻,真是應了那句話,關心則亂。此刻的她,竟是一籌莫展。
陽光似乎更加明媚了,照在校獵場上兩個策馬而馳的人身上,眩惑人心,墨似的黑發在風裏搖動,衣袂在風裏翻飛,他們意氣風發的臉上掛著由衷開心的笑。
夜絕塵略快皇上一步,遙遙領先的他側過頭對身後同樣策馬疾馳的皇兄喊“皇兄,怎麼就這麼快落後了,比賽才剛剛開始”!詭秘一笑,轉回身又加快了速度。
夜絕夙在身後並不答話,卻是不落痕跡的加快馬鞭,繞場幾圈之後,兩人開始舉弓射箭,遠處的靶子上,黃明羽箭與紅綾羽箭不分多少,都是在靶心擁擠的穩穩紮入,箭箭力道不淺。
瞿墨擔心的看著他們在獵場上馳騁,這樣絕美的身影,桀驁不馴,英俊灑脫,陰柔唯美,媚傾天下。他們是天下最尊貴的兄弟,本來也是天下最親密的兄弟,而如今,他們中有他一個人背叛了他們的親情。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緊扣著瞿墨的神經,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他的心理,藏著一個毒蛇猛獸,在心靈最陰暗的地方。隻是沒有人看得到。
獵場上的身影,如烈陽矯健,似春光明媚,瞿墨多想剛才的一切不過是皇上開的一個玩笑,他們這樣子開心毫無芥蒂的生活,待到左相一事一旦平息,她就喝夜絕塵策馬天涯,從此不問世事,可是夜絕夙是不是陰厲的目光總在提醒她,有些事,假不了。
突然,與夜絕塵並駕齊驅的皇上,頓的慢了一步,緊緊迫在夜絕塵的身後,而興致未減的夜絕塵還定目瞄著前方豎立的靶子,毫無察覺。
瞿墨握緊拳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夜絕夙的一舉一動,要是他敢……
來不及多想,他的弓上一隻翎羽正準準的對上夜絕塵的後背,隻要他一鬆手,那箭就會直中夜絕塵的要害之處。
想也沒想,瞿墨幾個起落,就飛身過去擋在夜絕塵身後,一個打轉,兩人就從馬背上落了下來。
轉目望去。皇上卻已是轉了方向,箭已離選,正中側後方的靶心,回首對著瞿墨邪魅一笑,那笑容讓春光都失了幾分顏色。可瞿墨看的清楚,那笑裏有戲謔,有警告,有嘲諷。也不說話,夜絕夙調轉馬頭,向別處行去。
“怎麼了?”一臉茫然的夜絕塵看著發呆的瞿墨問道。
“沒,沒什麼”,瞿墨趕緊收回視線,迅速鎮定下來。“我是想試試我的輕功是否有長進啊,不過好像還是和飛光的速度差不多”,赧然一笑,瞿墨從地上起身,趁著夜絕塵起身的瞬間,再向已經走遠的皇上看去,那身明袍翻飛,還是那麼的風華絕代,可是他的心恐怕再不是清淨如昔了。
“皇兄怎麼走了?”,蒙在鼓裏的夜絕塵如是問道。
“也許,是我剛才得舉動熱鬧了皇上”瞿墨一笑,“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你這輕功當真是要好好練練了,改日我教你。”夜絕塵揚揚手裏的弓箭,“不然我們倆比試一下?”
“算了,我的箭術哪裏能和翼王的提並論,我還是回宮練習我的輕功劍術吧”,像是玩笑,瞿墨不著痕跡的推掉夜絕塵的邀約,剛才這樣的驚險,現在還哪裏有心情射箭。說罷,便提起裙擺匆匆跑離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