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審判,對左相及其宗族的懲戒終於塵埃落定,因為左相是皇親,所以,除卻嫁於夜家的的女子,其他所有人盡數落獄,所有與此事有關連者,午時處斬,宗室女眷全部貶為營妓。瞿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以為意,這是叛軍該得到的下場。
真正讓她震驚的是太後的態度,平淡,無常。隻是隱於佛堂之內幾日閉門不出,或許這樣很正常——為宗族念經贖罪。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瞿墨總會想起那****看夜絕夙的眼光,厭惡,記恨,怨毒,這樣憎恨的一個人,抄了她的家,即使在冷酷,也不會淡定至此,甚至連淚都不曾流過一滴。
“倒是聽說,蘇淺雪在聽到流放為妓的消息後,懸梁自盡了”紫雩在一旁邊給瞿墨梳頭邊說。
手下一顫,瞿墨頓時腦海裏冒出一個個景象,漫天的白雪,一個女子滿身湖藍的錦袍披風,清冷孤傲的看著她;燈火如晝的大殿上,如輕舞的蝴蝶,翩翩而飛,迷亂一室華光。或許因為愛,她曾嫉妒怨恨過自己,可是想到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還是不麵令人惋惜。
“公主聽說蘇淺雪死了,哭得很傷心呢”,插上一雙翡翠步搖,紫雩仔細端詳著瞿墨,“墨姐姐似乎更美了”。
“又拿我打趣”,你一眼陶醉中的紫雩,瞿墨心裏微涼,都是年華似玉的女子,卻生生有著這樣的命運,蘇淺雪是公主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姐妹,感情篤厚,哪裏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父親盡然想要搶走自己哥哥的江山,蘇淺雪,是給他父親的野心送上不歸路的。
想著就這樣一起長的大的人沒了,怎能不傷心呢。瞿墨忽然想到她聽說烈陽宮被一局焚滅之後,她無止盡的害怕,就像是再也見不到紫雩一樣。
“你要好好得”瞿墨怔怔看著端詳自己的紫雩說道,伸手捏一把她如青蔥般水靈的臉。
“墨姐姐,你怎麼了?”紫雩不解的看著突然傷感的瞿墨。
“沒什麼,隻是突然發現,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我們要趁活著的的時候,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想著這麼久以來認識的每一個人,瞿墨都是心生憐意。但卻空空的找不到落腳點,直到想到他,冷酷而又溫柔的夜絕塵,心裏軟綿綿的有了歸宿,踏實而又溫暖。
“墨姐姐,我懂你的意思,我們都要好好的”,紫雩嘟著嘴,微笑著撒嬌。
兩人正說些溫暖的女子家的小心思的時候,聽的外間的宮女向夜絕塵請安,還未來的及起身,就見夜絕塵興衝衝的跑進來,抱起瞿墨就是幾個旋轉,不明所以的瞿墨被他轉的發暈才被放下來,看到掩嘴而笑的紫雩,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絕塵看著瞿墨的眼睛鄭重的說道,“皇兄賜婚了!”
“什麼?”
“我說皇兄賜婚了,過不了多久你就不再是明夜國的明羽將軍,而是我夜絕塵明媒正娶的妃子,將軍,妃子,不如就叫你將妃好了!”夜絕塵激動地說著,此刻的他完全像個孩子,翼王的威武尊貴全部都被拋到千裏之外。